「舅舅我不怕,舅舅,舅爸他走了嗎?」笙笙的嘴巴癟了起來,可憐兮兮的,「是因為剛才舅舅咬了舅爸,所以舅爸才生氣走了嗎?」
正在舔著嘴角傷口的何澤宇,他才是被咬的那一個啊。
笙笙又小大人一樣拍了下何澤宇的頭頂,「舅舅,不可以咬人哦,我帶你去和舅爸道歉,道歉了舅爸不生氣了就回來了。」
何澤宇委屈,有些想笑,「你那個舅爸就是個氣筒,他只會氣炸不會不生氣。」
笙笙歪了歪腦袋沒聽懂的樣子,「那讓舅爸咬回來,讓舅爸也咬舅舅一口,舅爸就不生氣了。」
何澤宇掐了下他的小臉蛋,「好主意,舅爸回家了我們得讓舅爸回家啊,好了舅舅給你做魚吃,你去寫作業好不好。」
笙笙雖然還是很傷心但乖巧的點了下頭,「好。」
吃飯的時候笙笙還是惦記陸顯微,「舅舅,舅爸還會再來找我玩嗎?」
正給他挑魚刺的何澤宇倒是真的有些意外,「你就這麼喜歡他?」
「嗯!」
笙笙回答的超大聲,「舅爸漂亮!超級漂亮!無敵漂亮!」
何澤宇看他誇張的樣子,已經開始為他以後找對象擔心了,像陸顯微那麼漂亮的人可是少見的。
*
等把笙笙哄睡著了他看了眼時間已經九點鐘了,陸顯微走的時候說的再見住宿費也交了估計不會回來了,想想也是他朋友那麼多至少別人能提供給他一張單人床吧,不像在自己這兒睡覺都得擠在一張床上。
他從冰箱裡拿了聽啤酒出來,噸噸噸的一口喝了一大半,重新回到房間突然覺得有點無聊了——
他可是用了很久的時間,費了好大的努力才過上現在這種鹹魚的日子,明明一直過的很舒服的,怎麼突然無聊了吶——
他沉著臉在床邊坐了半天把剩下的半聽酒一口悶了,暴躁的把啤酒罐捏扁,低聲罵了一句。
陸顯微沒回來。
他也沒有打電話,他對做舔狗沒有興趣,況且他爸早晚也會讓陸顯微回家的,到時候他還是一擲千金的大少爺和自己兩路人。
一天店裡也沒有來人,晚上關門的時候就聽有人喊了聲,「宇哥!」
他轉頭看去先是看到大塊頭白胖白胖的元帥然後才看見黑瘦的常猛,有些意外。
「宇哥,我們找你喝酒來了。」常猛換了個黃毛的掃把頭造型,穿著黑色的背心露著他瘦成杆的手臂和上面的盤龍紋身,每走一步都往上躥一下就好像那地燙腳似的。
何澤宇用力把捲簾門往下一拽,心裡厭煩,「呵呵,是你們啊,最近不忙嗎?」
鎖上捲簾門看著來到近前的常猛和元帥,兩人臉上都掛了彩,尤其是元帥一隻眼睛都腫的看不見眼縫了,「這是怎麼弄的?傷這麼重?」
他故作關心的問道。
常猛嘿呦了一聲,「別提了,我和帥子去收市場那片的錢,有個娘們死活不肯給我們錢,我們——」
元帥突然咳嗽了一聲,常猛看了他一眼沒領會到他的意思接著說了下去,「我們當然得給她點教訓結果掀攤子的時候被正在那吃飯的一個小癟三給揍了,下手賊他媽黑!」
元帥無奈的翻了個白眼。
何澤宇把菸頭從嘴裡拿出來,「市場那片?一個額頭上長了個痦子賣拌麵的?」
常猛點了點頭,「宇哥你認識?」
「去那吃過幾次,女人家裡怪可憐的,老公癱了孩子還小一家的花銷全指望她擺攤掙錢。」何澤宇用力碾了碾地上的菸頭,裝作沒看見常猛兩人尷尬的臉色。
「啊,對了你們來找我喝酒是吧?」他看了看兩人臉上的傷,「都傷這樣了還喝什麼酒啊,你們這成天事兒不少得趕緊把傷養好,要不一茬接著一茬就該傷到根了。」
他說著拍了下兩人的肩膀頭,「等傷好了咱們再喝,先走了,家裡今天正好有客人就先不和你們聊了,下次見哈——」
何澤宇擺了擺手就走了。
常猛看著何澤宇的背影,「宇哥真是個好人啊。」
元帥白了他一眼,人家那是不想和咱倆喝酒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