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目光閃爍,安靜的店內連呼吸的聲音都沒有,但流通的空氣卻異常燥熱,燒的人暈暈乎乎。
氣氛突然純情。
「對了,你的店門怎麼回事?」
「啊,那個你怎麼突然來我這了?」
兩人一齊開口又一起怔住,傻眼的看著對方。
滴答滴答是陸顯微的手錶在轉動。
「我才不是來查崗的!」
「就是一點小麻煩。」
兩人再次一起開口就像說好了一樣。
何澤宇回味著陸顯微的話,所以他是來查崗的——所以為什麼突然要來查崗?
陸顯微則受不了這種怪異的氣氛,煩躁的捋了下頭髮,「嘖!我要走了。」說走就走真是一秒都不多留,到了門口看了眼捲簾門又捋了下頭髮,語氣非常的不自然,「你要和我去店裡嗎?」
何澤宇覺得陸顯微的背影都充滿可愛,終於露出了笑容,「明天你的樂器到了我再去吧,我還要把門弄一下。」
理由充分。
陸顯微也沒再多說什麼,走了。
因為陸顯微的突然出現何澤宇的心情也好了不少,但現在人走了,他盯著門口看了會兒後又去摸煙,手在櫃檯上摸了半天也沒摸到煙盒,詫異的低頭看去,櫃檯上哪還有煙盒了。
掉地上了?
手機這時響了起來,貓咪給他發了條信息過來:吸菸容易陽/痿,你的煙我沒收了,虛假的七次郎先生。
還附送一張圖片,修長的手指夾著雪白的煙杆,菸頭的地方顏色略深,煙氣漫過修剪乾淨整齊的指甲。
多完美的一隻手,可惜技術太差,只能看不能實際使用。
何澤宇遺憾的嘆了口氣。
回了他一條信息:下一次我會把你變成勇猛的七次郎先生的,用這隻手。
*
陸顯微坐在公交車的後排看著滷蛋發來的照片,不知道為什麼冒出了一種大庭廣眾之下看黃/片的感覺,緊張的把身子又往邊上側了下,看著那隻纏著紗布的手,他還記得粗糙的紗布帶來的摩擦感。
完了,他以後不能直視紗布了。
手機突然響了把他嚇了一跳,人啊果然不能幹壞事,雖然他現在還沒幹或者說幹完了。
是江隨心。
「顯微,我不主動聯繫你,你都不會想要聯繫我的,真讓人傷心啊——」
陸顯微:這輩子要是何澤宇能這麼跟他撒回嬌多好。
「顯微,你在聽嗎?」
「啊?啊——在聽啊,呵呵,在車上有點吵。」
靠著另一個窗戶的唯二乘客看了眼空蕩蕩的車廂,怎麼?這是存在他看不見的乘客在吵嗎?
「車上?你要去哪裡?」
「回店裡,對了,店裡裝修的差不多了你要不要來看看。」
「好啊,難得顯微你主動約我,我當然願意了,那我們晚上見。」
陸顯微愣了下,晚上見?那不就得約個晚餐,那他就不能回家吃飯了,可是好像也不好拒絕或者說不應該拒絕這個投資方,「好,晚上見。」
掛斷了江隨心的電話立刻給何澤宇發了條信息:今天晚上我不回去吃了,不用帶我的飯。
他還記得剛住到何澤宇家的時候,因為不在家吃沒及時告訴他,兩人還吵了一架。
*
何澤宇收到消息的時候正在去看心理醫生的路上,心裡的失望如山石塌方般幾乎將他吞沒,伴隨著深呼吸,握緊的拳頭緩緩鬆開再握上,如此反覆了幾次,被失望掩埋住的他終於得到了一絲喘息的縫隙。
他知道他這種情緒是不正常的,他的確又犯病了——
「你晚上要去哪裡?」
「和別人一起吃飯嗎?」
「誰,魏和嗎?」
「什麼時候回來?為什麼要和別人一起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