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副飄飄然的樣子簡直氣死他,但是他發現一件非常恐怖的事情,他對何澤宇的抵抗越來越弱了,只是被何澤宇輕輕撩撥幾下他就腰腿發軟,完全無法抗拒的沉醉其中。
其實今早最開始的狀況比在酒店那晚是要好一些的,起碼他倆還穿著褲子,但後來何澤宇又把他壓在了洗手台上,美名其曰一起刷牙。
結果這個老流氓又把他褲子扒了,做了和在酒店一樣的事情。
但這次何澤宇更過分,居然用手指沾著牙膏一邊那什麼一邊給他刷牙。
而且這次有鏡子,媽的!他看的一清二楚!
那個場面雖然沒真刀真槍的干一場,但澀/氣程度已經遠超他以往所有的經驗了。
他一向不喜歡討好床伴也不喜歡被動,所以一切必須由他掌控,也就導致他的經驗雖然豐富但簡單,簡單到他這些年的姿勢都沒變過。
但何澤宇完全打破了這一切,這個老流氓都玩出花來了,他著實是有點招架不住,輕輕鬆鬆就被牽著鼻子走了。
這樣下去太危險了,也許哪天何澤宇豁出去不要命了,一個打滑就能讓他自此從攻變受。
何澤宇瞧著皺著眉頭一副苦大仇深樣子的陸顯微,他也覺得今早是有點過分了。
磨搓著手上被咬出的牙印又想起陸顯微早上的樣子,白色的牙膏沫混著泛濫的口水從嘴角滑下,他的牙齒被自己拂過都是顫抖的。
一雙狐狸眼像是掛著水珠的玫瑰,無助又倔強的盯著鏡子,盯著自己。
何澤宇的喉結滾動了下,不行,不能再繼續想下去了。
司機:「到了。」
司機剛把車停穩,陸顯微就下去了,速度之快讓司機一愣。
何澤宇心慌慌,完了,這次是真的給惹到了。
付了錢下車後小跑著追了上去但還是晚了一步,他到的時候電梯門只剩下了一條縫,合上了陸顯微那張怒氣騰騰的臉,他「嘖」了聲撓了下腦袋。
這叫什麼?
搞微一時爽,追微——吃火鍋吧,晚上。
何澤宇決定用食物讓陸顯微消氣,畢竟這世界上沒有一炮解決不了的事情,而他現在沒法來這個,就只能信另一句話,這世上沒有一頓火鍋解決不了的事情。
如果有,就吃完火鍋來一炮!
「宇哥,怎麼自己?」
何澤宇放下腦子裡的火鍋和炮轉過頭去,秦克一身開襟毛衣配西褲,人模人樣的。
他還真的挺難把眼前這個人和當初一臉鼻涕眼淚嚇破了膽的傢伙合到一起去,「嗯,顯微先上去了,你這也來得夠早的啊。」
「賺錢嘛,哪有容易的,宇哥現在做什麼?還跟著龍哥嗎?」
何澤宇又看了他一眼,對方看著就好像隨口一問,電梯門打開,「啊,電梯到了。」他說著先走了進去。
秦克跟上,瞄著眼前這個身形高大的男人,他對何澤宇有一種刻到骨子裡的懼怕,他永遠也忘不了那一次,這個男人揮舞著鐵棍,一棍下去對方不是腿斷就是手摺。
他也始終記得他手上的指虎隨著揮舞在燈光下發著冷光,一拳下去對方就面目全非,鮮血從銀白色的指虎上流下砸到他的臉上。
而這個男人連眼皮都沒眨一下,那雙眼睛裡沒有任何感情,沒有恐懼也沒有興奮,沒有厭惡也沒有憤怒。
對待自己這個需要保護的對象——也是一樣。
他當時被血肉橫飛的場面嚇到腿軟又被一個被豁了肚皮的人絆倒,何澤宇轉過頭垂著空洞又冰冷的視線看著他,因為仰視那一刻何澤宇的身形被他放大到了極限,帶著幾乎讓他喘不上氣的壓迫感。
「再妨礙到我,弄死你。」
他不記得自己是怎樣爬起來的,他只是非常相信他如果再敢耽誤何澤宇一秒鐘,他真的會死。
後來他想起這件事心裡還委屈,對方只是要他一雙手,這個來救他的居然想要他的命。
秦克想著這些事情默默握緊了拳頭,他打聽到的消息是正確的,從何澤宇不搭他的話茬來看,他真的已經不跟著龐大龍混了,所以說他現在就是一個能打的人,而不是有著靠山和小弟的能打的人。
至於陸顯微現在也沒有什麼依仗,呵——
握緊的拳頭逐漸鬆開,神色也再次恢復成平時自信從容的樣子,「顯微今天要進樂器了吧。」
電梯門正好打開,何澤宇側頭向他看了過去,空洞又冰冷就像當年那個眼神一樣,「電梯擦得很乾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