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珠不由的向垃圾桶看去,最後還是沒忍住——
過了一會兒……
「我操/你大爺!何澤宇!」
也許是太過氣憤,他還真發出了些聲音,整整七個套子袋,媽的!他可是一個沒用,何澤宇這個禽獸!
他氣的有點暈乎,捂著自己的腦袋往後倒去,眼角餘光突然多了些黑影,他下意識的向門口看去,在看清對方的那一刻他渾身的血液都停止流動了。
他想不明白!
紅腫的眼睛眨了兩下,門口的人還在不是自己眼花,無法置信,「爸、你、你怎麼、怎麼......」
陸添豐臉色陰沉的就像是外面的天,冷厲的眼睛被怒氣裝滿正如刀子一樣寸寸的在陸顯微身上掃過,他無法相信床上坐著的這個人會是他的兒子!
他陸添豐的兒子居然!居然——
「動手!」
為保留最後的臉面,陸添豐強忍著怒氣。
一聲令下,他身後那四個健壯的男人就走了進來,至此,陸顯微終於明白他父親出現在這裡是為了什麼了。
這超出了他認知範圍,抓緊身上的被子,「您是要綁架我嘛!」
嘶啞的聲音被硬生生擠出來帶著血腥的味道。
他簡直無法相信,他的父親到底當他是什麼?可以任由他隨意生殺的寵物?他是不是忘記了自己是個活生生的人。
陸添豐沒有回答他的問題,用那雙刻薄的眼睛嫌棄,厭惡的凌遲著他。
而那四個男人的行動證實了陸顯微的話,衝擊太大讓他的腦袋更暈乎了,這一瞬間他甚至無法感受到自己是什麼心情,他只是想笑,太好笑了,真是太好笑了——
他的目光自動忽略了那四個人,只看著他的父親。
有什麼在徹底斷去。
「滾!別碰我!滾!」
他啞著聲音怒吼著,瘋狂的揮舞著手臂打開那些人抓過來的手,枕頭被甩飛,裡面的鴨絨甚至都被拽了出來,紛紛揚揚好似這屋裡下了一場寒冷的雪。
所有人都在沉默著,沉默著進行這一場強勢的掠奪,掠奪一個人的自由和尊嚴!
只有被掠奪的人在嘶吼著,只是他發不出聲音,這一刻他更像是被命運扼住了喉嚨。
昨晚何澤宇新換的被單被踩出骯髒的腳印,換了新被套的被子被扔在了地上,露出了下面和他纏綿了一晚的身體,青紅曖昧的印記和那個只有他們兩人知道的紋身暴露在一雙雙眼睛下。
那四個男人被眼前的身體震住,一齊停住了動作,整齊的轉過頭去。
陸顯微趁機從床上爬了起來,只是床本來就柔軟他身體狀況又不對,在這種情緒失控下竟是直接從床上栽了下去,鴨絨從地上飛起,飄忽不定。
「噗通」的聲響,膝蓋好似都碎了一樣。
還沒等他爬起來只剛把頭抬起來,一個怒氣沖沖的巴掌就扇了下來,剛抬起的頭被打的向一旁偏去又在半路被扇了回來。
接連兩個巴掌,打的他嘴唇上溢出鮮紅的血液,臉頰瞬間腫的老高,把紅腫的眼睛都襯的不腫了。
「你這個!這個!下賤東西!!!」
陸添豐的罵聲簡直比那個巴掌還要更具殺傷力。
「你看看你現在是什麼樣子!你還記得你是個男人嘛!」陸添豐哆哆嗦嗦的從衣服兜里掏出藥來吃了幾粒,他真的是要被這個逆子氣死了!
陸顯微身上的樣子,任誰看都能看出來到底是他霍霍別人還是別人霍霍他!
陸添豐越想越氣,「你怎麼這麼賤!你!你!」
陸顯微甩了下腦袋被打出的耳鳴這才緩緩消了下去,他瘋了一樣的盯著陸添豐,獰笑著,用撕扯扭曲的聲音挑釁著、叫囂著、對峙著、宣洩著。
「我就是賤!我就是喜歡被男人操/屁股,我特麼昨晚被操了七次,哈哈——哈哈——」他放聲大笑著,嘴邊溢出的血越來越多。
「我這麼賤也是你生的我啊,哈哈哈哈——」
「畜生!你個畜生!」
陸添豐真是氣的都失智了,抬起腳就朝陸顯微踹了過去,好似都能看到陸顯微胸口向下凹陷的幅度,人噴著血被踹的向後倒去,身上昨晚何澤宇給他穿上的潔白短袖留下一個清晰的鞋印。
他倒在那些鴨絨中,紅色的血滴落在上面,像是冬天雪地里的紅梅,淒絕美艷——
鴨絨又紛紛揚揚的飄了起來,他緩緩閉上眼睛,柔軟的鴨絨落在他的眼睫上,溫柔的把這殘忍的世界替他隔絕開,他沒有哭,他原來真的只在何澤宇的眼前才哭的出來——
「你不是說,你的人誰都不能看嘛,他們現在都看到了,你為什麼還不回來,還不回來把我帶走......何澤宇,我好害怕......怕再見不到你了……」
*
何澤宇正往第五家水果店進,為了挑新鮮的梨子,他都快走出這片老城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