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現在,他只剩下九個月不到的時間了。
還有什麼好瞻前顧後的呢?
更何況……
棕發雄蟲的身影閃過腦海。
更何況維溫家不除,留下洛瑞昂一蟲與之對抗,他不放心。
希維利安:「皇子殿下坐看我們鷸蚌相爭豈不是更好?」
他是柄利劍,可以擊潰維溫,但無法吞併維溫,四皇子若是覬覦維溫家族的勢力完全可以待他與維溫斗得兩敗俱傷後再享漁翁之利。
完全沒必要現在介入,勞心費力。
四皇子笑意漸濃,搖了搖頭。
四皇子:「我的目的並非吞併維溫。」
他是要維溫死得更有價值。
年輕的皇子拿過酒瓶,為兩蟲飲盡的杯中斟酒。
四皇子:「我的目的是成為蟲皇。」
他要用維溫的死為他的繼位鋪路。
大逆不道的言論被輕飄飄的說出,隱沒於嘈雜的背景音中。
希維利安卻像聽聞驚雷一陣,詫異地瞪大了眼睛。
希維利安:「您知道您在說什麼嗎。」
正在斟酒的四皇子連手都沒抖一下。
四皇子:「當然。」
四皇子放下酒瓶,將酒杯推至希維利安面前。
四皇子:「我會成為蟲皇,成為史上第一位雌蟲蟲皇。」
四皇子是當今蟲皇陛下最小的雌子,他的上面有兩位雄蟲哥哥,是皇位的繼承者,正為皇位明爭暗鬥得不可開交。
而作為雌蟲的他甚至連繼承順位都沒資格排上。
四皇子:「蟲族的基因特質決定了以雄為尊,蟲皇自古以來皆由雄蟲擔任。」
四皇子收斂笑意,神色嚴肅。
四皇子:「但看看那些雄蟲把國家治理得怎麼樣呢?」
失衡的權力結構限制了社會的發展,四皇子從政這些年見過太多與腐敗與不公,不穩定因素堆積,社會逐漸失去活力。
四皇子:「雄蟲們總是為眼前的利益垂涎,不懂得為長久的穩定謀劃,空蕩蕩的腦海中皆是沒被打壓過的單純淺薄。」
雄蟲盤踞在各行各業權利金字塔的頂端,但他們的決策卻總讓四皇子嘆惋。
四皇子:「當能力匹配不上所掌握的權力,領航者就會拖慢航速帶偏航道。」
四皇子曾嘗試去糾偏那些錯誤的決策,但教育巨嬰遠比自己行事更累,在無數次心力憔悴的努力過後,四皇子終於意識到讓這些溫室中的花朵領導國家,才是他執政生涯中最大的錯誤。
四皇子:「再看看我的兩位雄蟲兄長。」
兩位在寬容與溺愛中長大的皇子,毫無懸念地長成了驕奢淫逸、頭腦簡單的巨嬰,就連爭奪皇位的手段落在四皇子眼中都像幼崽過家家一樣上不了台面。
四皇子憂國憂民地說到:「把國家交到他們手上我是真的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