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活動了一下自己的胳膊,安慰道,「山長不必擔憂,臨行前,王姑娘已經為我檢查過了,不會影響到考試的。況且咱們這大老遠的,來都來了,不試一下就離開,豈不是多少有些遺憾?您放心,我不會勉強自己的,這一次的院試,我量力而行,能中自然是我之幸,書院之幸,即便敗了,也無妨,不過是火候未道罷了。」
看著自家徒弟充滿幹勁的樣子,童啟也不忍再說什麼泄氣的話。
只拍了拍他的肩膀,心中感慨不斷。
看來這一次意外斷了胳膊,對於常仕進的影響還是很大的,以往那個衝動、易怒的暴躁少年,不復存在,轉而成為了如今越發冷靜、內斂的模樣,仿佛自帶了一層病弱buff,令人忍不住憐惜起來,生怕他又磕碰到哪裡去。
可實際上,常仕進健康的很,自胳膊痊癒後,更是一個人能揍仨個人。
只是很少見到師兄弟、山長會如此關愛呵護自己,所以樂得不說罷了。
偶爾也對大家過於小心翼翼的態度有些吃不消,但整體還是頗為竊喜的。
一路上搖搖晃晃,靠近了州城。
還未進城內,半路上,卻先遇到一事。
「山長,前面似乎有人受困。」
駕車的車夫勒緊了韁繩,停下稟告道。
童啟掀開帘子,見到不遠處的泥溝中,正有一輛馬車深陷其內,半個車輪都沾滿了泥漿,整個車廂幾乎歪斜著,難以再繼續行駛。唯有一位老管家和一位看起來不過十四五的小丫鬟正竭力推著,額頭泛著青筋,無比狼狽,不由開口詢問道。
「需要幫忙嗎?」
那兩人抖時嚇了一跳,還以為是什麼歹人,連忙擋在車廂前。
見到童啟的年紀,這才鬆了一口氣,連忙避著幾位鏢夫行了一禮,道。
「這位小公子,我們乃是從外地走親戚回來的,因著路途遙遠,身邊帶著的小廝和護衛們水土不服,已率先去州府通知老爺們了。沒想到半路趕巧車輪竟陷在了泥里,不知可否幫著抬一下,等到了河南府,我們定有重謝……」
童啟瞄了一眼對方車廂上的紋繡,猜測著應是哪家的姑娘遇到了什麼意外之事,和家中的人不慎走失了,可見到其下人均一臉警惕之色,話語中又多有搪塞,便知曉應是不便多問,於是擺擺手道。
「無妨,不過是順手的事情罷了,我們也正好要去河南府,若是不嫌棄,你們可以跟在我們後面,一同前行。」
童啟跳下車,擼起袖子,準備幫著幾個鏢夫們一同抬車,嚇得吳韌幾人慌忙阻攔道。
「山長不必親自動手,學生們來即可。」
「對對對,您坐著就行,有什麼直接說,我們幾個便足以了。」
這世上師生之道,哪裡有學生們不動,卻讓老師親力親為的道理?
吳韌在這些人之中年紀最長,當即便束起長袖,上前幫扶了起來。
他全然不顧那污泥的髒臭,絲毫沒有嫌棄這動作會影響到自身整潔的意思。
與那些文人弱不經風的模樣不同,華夏書院向來重視全面教育。
體能鍛鍊,更是今年的重中之重。
如今的吳韌早與不是當初入校時,那個可憐巴巴的模樣。
他身著青色長衫,腰間緊束一條素色腰帶,順著延展而挺拔的腰線向上看,愈發顯得寬肩窄腰,身形精瘦。露出的側臉更是清秀俊逸,眉宇之間自帶一股沉穩的書卷氣息,可露出的小臂卻孔武有力,仿佛每一寸肌膚下都暗藏著一股鋒芒,隨時可化為凌厲的劍氣。
吳韌低垂著頭,專心致志觀察著那車輪,先用樹枝整理了一番上面的泥濘,又拿石頭堵住了打滑之處,這才號召著大家一起努力向上抬,只兩息之間,便將那車轅整個拉了上來。
因此也就沒有注意到車廂內,悄然掀起的窗簾一角。
飛快揚起,又飛快落下。
美目流轉之間,一顆芳心,也就此隕落。
舉手之勞的事,華夏書院內的眾人幫過之後,很快便忘記,繼續帶隊往州府里趕。
而小丫鬟和管家則猶豫兩下,緊隨其後,一同進入了河南府。
過了城門,方分道揚鑣。
車廂內,王綰兒輕撫著自己的胸口,一直見到那隻隊伍進入了清水巷後,這才依依不捨的收回了目光。
「小環,那些人,也是來府城參加院試的嗎?」
「可不是,也不知是哪個縣裡的,竟然連咱們家的家徽也認不出,不過也幸虧他們沒認出來,不然等老爺知曉了,定又要責怪咱們了。都怪那表小姐,說什麼找風箏,將咱們騙的如此遠,差點就趕回不來了!這也就幸虧了半路遇到好心人,不然……」
小丫鬟小嘴叭叭地說個不停,一肚子的委屈,可一回頭,卻發現自家小姐壓根沒聽,不由嗔道。&="&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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