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頓時眼睛一亮。
「對啊,醫!我想到聚集起百姓們自由登記的方法了!」
整個環縣最缺的是什麼?毫無疑問便是大夫啊!
尤其這裡挨著邊境,極其容易受傷,基本上大半的居民身上都是帶有暗疾的,可赤腳大夫嫌棄此處貧窮,很少踏足,大家只能忍了又忍,治不好便索性等死。
若是他們能開個義診,免費為百姓們看病,以此交換人名登記,想來一定是可以的。
「但我只學了半年,會看一些基本的病症,以及簡單的外傷處理罷了,更多的,便不會了,能行嗎?」王小花猶豫道。
柳三變等人卻極其樂觀,忙附和著。
「那有什麼不行?你不知道,這世上多的是拿著符水就敢稱大夫的人,更何況你這貨真價實,真有些本事的呢?大不了你就只治療那些基礎病症,剩下的別管,反正你不治他們也是等死,大不了折騰折騰,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若真的棘手,就寫信去問先生,邢御醫他們肯定會幫忙解答的!」
「對啊對啊。」
在幾個人的挑唆下,王小花深深的心動了,正好她這學醫的也需要大量的病症積累,作為參考。
於是,他們一拍即合,幾日後,華夏書院義診小實驗點橫空出爐。
謝君儀負責提供藥材、拉攏百姓,柳三變則負責記錄,剩下的兩個人隨時核實情況,整理歸檔。
斗大的橫幅直接拉開在縣衙的旁邊,上寫著:華夏書院義診處。
免費治病,不收錢。
剛開始,還無人敢來,畢竟王小花作為主治大夫,一看年紀便小的很,且又是個女娃娃,誰知道靠不靠譜呢?萬一治死了,那可是一條命啊!
直到一位婦人實在是沒錢,抱著高燒了好幾日的兒子求到了這裡。
反正死馬當做活馬醫,與其眼睜睜見著兒子死去,不如冒險一次。
王小花戴著自製的「口罩」,里里外外檢查了一遍,確定只是普通風寒後,這才拿出旁邊的酒精來,替其擦身,又開了道風寒方子,直接灌下去,不到半個時辰,那孩子便出了汗,情況轉悲為喜。
「母親。」
對方軟糯糯的聲音稱呼道,那婦人當場便抱著兒子跪下,感恩不斷,嚇得王小花連忙將其扶了起來。
仿佛就此開了個頭,之後,義診點上聚集的百姓們便開始漸漸多了起來。
尤其是風寒類的人群,那更是烏泱泱全部跑了出來,逼得旁邊衙門不得不派著官差來此,維護治安,這才勉強得到幾分轉機。
或許是頭一次面對「真正的」百姓們,又或許是環縣人民們口中的故事實在是過於悲傷。
幾日下來,柳三變和王小花還好,可謝君儀和沈亦的精神卻得到了重創,他們內心的震撼無法用言語去表述清楚,尤其是當見到實際生活中的邊境人民,有多麼忍辱偷生後,那份壓抑許久的憤怒,更是久久無法被排遣而出。
「我們一家七口,全部是死在西夏人的手中。剛開始只是我父母親,他們在廟兒溝取水,正好迎面與劫掠的西夏軍撞上,雙雙死在馬蹄之下,後來便是我兄嫂二人,嫂子因貌美被強搶了去,哥哥想著要去營救,卻被活生生打死,我肩膀上挨了一刀,勉強躲過。可沒想到去年,西夏小王子又帶著人進城,一把大火,直接將我們這一片都給燒了個乾淨,弟弟妹妹們因著年紀小沒有避開,紛紛死在了大火中,唯獨我燒壞了臉和腿,卻留下一命,一直苟延殘喘至此。」
破舊的黃土房子內,一個半喇身子皆被燒成疤痕的男人正癱瘓在榻上,緩緩講述著,眼神平靜無波。
旁邊放著的破碗中,黃橙橙的泥沙慢慢沉澱下來,便形成了他日夜喝的水。
謝君儀沉默的注視著,不由開始懷疑起自己這麼多些年過的錦衣玉食的日子,是否算是一種浪費。
比起那家主的偏心,大夫人的刁難,命運似乎對他已經足夠好的了,若是隨便投胎給環縣的任意一個人,想必他早就活不下去了,更遑論讀書。
這些日子,他和沈亦等人統計著環縣的受災人群與家庭。
簡直如同見到了民生百態一般,大大開了眼界。
而對於環縣的百姓們,更是既憐憫又佩服。
憐憫的是同為大奉朝的子民,他們本不該經歷這些!佩服的則是,如此多的傷痛竟沒有打倒任何一個人,他們就像是源源不斷向上生長的雜草一般,每日竭力的過著這些生活,毫無怨言。
有什麼可以幫到他們的呢?
哪怕只是微小的幫助,也行啊。&="&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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