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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逆子,簡直是逆子!」

皇帝聞聲,頓時一巴掌狠狠的拍在了桌案上,憤怒不已。

即便他心裡早已經做好了準備,可當聽到自己的親兒子寧願投靠敵人,也不願留在京都,他仍舊有種難以發泄的怨恨。

旁邊的安常侍悄然打量著皇帝的神色,為其添茶倒水。

他也是世家的人,今日朝堂上發生了什麼,他一清二楚,選擇這個時候稟報這個消息,自然也是有其可利用之處。

他早就看徐常侍不順眼了,知道其好友如今在華夏書院任職,樂得多添一把火。

安常侍放下茶壺,後退兩步,似不經意般的勸道,「陛下莫要傷心,要多注意身體才是,即便四皇子叛國了,可您還有著其他兒子啊!聽聞三皇子優秀無比,就連那童啟都投靠了他,其愛徒也受到三皇子舉薦,如今在軍器監擔任監丞一職,想必用不了多久,就能夠補上四皇子的空缺了。」

皇帝手下一滯,疑惑道,「你說什麼,童啟投靠了老三?」

他怎麼不知道?

安常侍頓時一副說漏了嘴的模樣,慌張的跪倒在地,坦言道,「我還以為這是宮中人人皆知的事情,童啟帶著華夏書院早已經投靠了三皇子一黨,要不然也不會之前親自邀請三皇子去書院參加蹴鞠賽,而且環縣一行,聽聞也是吳縣令處處幫忙,才使得他們進出得宜,我還以為是您屬意的呢,畢竟您對童啟那般好,還以為這便是他的投桃報李了……」

好一個投桃報李,要報也不是報給老三,而是他才對啊。

陰暗的簾幕之下,老皇帝握緊了手中的杯盞,整個人站在明暗交接的光線中,表情晦澀而複雜。

原本的信任也如同陶壺敲碎了一個縫隙般,悄然起了疑。

因著這場突然發難,京都里不少人都收到了消息。

岳灼華本想詢問一下父親端午節祭祀的準備問題,沒想到正巧碰上岳盛天下朝,他大聲的跟夫人抱怨著。

「什麼華夏書院,不過就是個小作坊罷了,也值當著那些文臣如此重視?叭叭叭討論了一早上,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站的我腰酸腿疼。這一回啊,我看那個童啟算是徹底完蛋了,世家們聯合了胡丞相想要將他徹底換下來,華夏書院一丟,他跟普通的文人還有什麼區別?」

這話令她瞬間停下腳步,側耳傾聽起來。

當得知朝堂上的爭論後,岳灼華心內百感交集。

不僅是為了那印象中倔強而無畏的孩童山長,更有著藏身在其書院內的曹家、四皇妃之子等事,若真的換了人的話,豈不是這些秘密也會被曝光在世人眼中?

那他們才是真正的完蛋了!

岳灼華心內一緊,連夜寫了封信,令人快馬加鞭傳到伊川縣。

而隔壁的楊舟萬聽聞此事,同樣心急如焚。

消息他已經從謝家的驛站通道里,加急發了過去。而在山長做出動作回應之前,他務必要拖住此事,不然等聖上的命令一旦發出,那便是不可更改了。

突然,他想起山長曾經在課堂上講過的以輿論壓制輿論,腦袋裡悄

然興起了一個新的計劃。

內閣。

齊大人與胡丞相一身紫衣並肩站在閣樓之上,望著遠方的風景,沉默不語。

良久,齊承胤終究還是忍不住,率先發問道。

「你不是說,他乃是世間罕見的人才,那為什麼還要如此特意的針對他?」

若不是胡爻先,當初他作為使者前往西夏,必定不會有多麼看重童啟。

正是這人說,能保,務必要保下。

他才會在審問時,故意放過對方一馬。

可方才朝堂上那樣撕破了臉的帶頭攻擊,卻不像是有半點拉攏惜才之意,又是上演的哪一出呢?

齊承胤越看越看不懂。

而胡丞相背著手,卻並未解釋。

他只是細細的看著遠處的山川,如同自問一答一般說道。

「若有一把刀,鋒利、好用,握在自己的手裡自然是一股助力,可當握在別人的手裡,那便是一種災禍了。華夏書院是一所好書院嗎?自然。可它是忠於大奉朝的嗎?未必。不歸於我之控制的人,即便是人才,也需得磨掉他所有的稜角,才可使用。我這一擊,只是幫他早些看清楚,三皇子不可託付,並非他想像中的君主罷了。」

老皇帝身體一日比一日差,儲君之位,迫在眉睫。

童啟遲早要站位。

他此時可能還無法影響什麼,可隨著聲名漸漸擴大,學生越來越多,在文人圈裡的話語權勢必也會越來越重。

這對於三皇子來說是個好事,可對於他們來說,卻是一個壞事。

大奉朝未來的繼承人,不需要多麼聰明,只需要聽話就行。

只要乖乖的,如同個吉祥物一般坐在龍椅上,剩下的,自有他們這些閣老大臣們,幫忙管理。

可遺憾的是,三皇子並非一個完全聽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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