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你怎麼能罵人呢?」
……
五個辯題,五種方向。
華夏書院辯論賽還未開啟,社會各階層人士卻已經因為站位不同,心中各自有了答案。
即便同處一個陣營,尚有三觀立場的原因,不可能想法一致。
更何況出身不同的人呢?
一開始,他們還只是置身事外般的閒聊,聊著聊著便辯駁了起來,辯到最後難免就上了手。打贏的,回去怒氣不止,打輸的,則越想越氣,半夜套了個麻袋,非要過足了癮,逼迫對方認證自己的觀點才行。
於是,不到兩日之間,京都內打架鬥毆的數量便呈指數上漲起來。
京都府尹更是忙的腳打後腦勺,為了處理這些鬥爭,嘴上都起了好幾個燎泡。
更有那操心的,聽聞這幾個參加辯論的皆是學生,痛心疾首不止。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已經不是一兩個人的問題了,而是意氣之爭,三觀之爭!
不少大儒生怕自己這一方觀點的學生辯不明白,或者講不清楚想法,因此聽聞了童啟允許幫忙後,便立即行動起來,離得遠的,便千里加急寫信給那個辯論的學生,陳述自己的意見,而離得近的,則乾脆自己駕車去河南府,圍觀起這場辯論賽來!
那熱血程度之巨,簡直恨不得擼起袖子自己上一般。
河南府人流量再次迎來暴漲。
此次的動靜可比上次的蹴鞠賽陣仗更大些。
若說蹴鞠賽只是兩個書院之間的體育實力鬥爭,那麼這次的辯論,便涉及
到了各個階層的利益之爭,主要參與的都是文人。
還是那種極其有自己想法的文人!
一連幾日,河南府州城門口,馬車、牛車絡繹不絕。
光是報上名帖,進入城內的知名大儒,便有十幾位。
好不容易恢復了一點點傷勢的顧信之,剛想批閱一些公文,看看河南府最近發生了什麼事,見到此場景,頓時又被刺激的不輕。
「這個童啟,果真是愛出風頭!這才多久啊,又折騰起來了。嗯?吳老?他怎麼來了?劉老竟然也在?我的天哪!我一直想拜訪一下劉啟明老前輩!他竟然親自來河南府了?嗚嗚嗚,我為什麼偏偏這個時候受傷,就不能再晚一點舉辦這個什麼辯論賽嗎?」
他也想光明正大去拜訪一下老前輩啊!
別說顧信之了,就連胡丞相、大皇子等人聽聞了此消息,也頗為震驚。
吳老、劉老?那可都是前朝的宰相之家出來的人!之前皇帝三催四請希望他們家族裡的人能出來入朝為官,可皆被拒絕了。
他們竟然也出山了?
伊川縣,客棧里準備辯論賽的幾個學生,早已經快傻了。
剛開始他們拿到議題的時候,還在發愁要怎麼辦。畢竟這些議題方向都著實有些沉重,稍有不慎,便會暴露自己淺薄的學識,可到了第三天,一切悄然發生了變化,不僅很多知名大儒送過來了拜帖,說是希望能夠助他們一臂之力,就連客棧的老闆都直接全免了房費,允許他們在大廳內公開討論。
不少商家甚至自願幫忙,提供銀錢、物品上的支持。
這種全民參與辯論的氛圍,簡直看的大家一愣一愣的。
潘閬也沒有想到,一招禍水東引,竟然會招的這麼多大儒過來。
他看著報紙上刊登出來的辯題與參與人員,心下擔憂。
「那些人都有大儒幫忙,梳理思路,可咱們的學生呢,怎麼辦?對上他們是不是顯得有點弱勢了?」
童啟淡定無比,半點不慌。
反正這些辯題本身就是怎麼辯也辯不明白的,在這個朝代里,最後達成什麼樣的結果都屬於正常。
他並沒有要求哪一方一定得贏,只是想看一看大家在這些問題上的實力和認知情況罷了。
再說了,真要辯,他們華夏書院的學生們也未必會輸。
且不說這一年裡幾個孩子在書院裡所學的各種知識,就是平日裡童啟給他們講述的小故事,也早就蘊含了許多超出這個時代的思想與寬度。
他們的眼界,早已經和其他人不是同一個層面了。
只是他們還未發現罷了。
再說,這幾個參與辯論的學生,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豈會坐以待斃?
果然,這幾個先生剛討論完,晚上,便被李元昊等人給找到了宿舍樓來。
「先生先生,幫我們看看這個辯題的論點吧,還有什麼能夠補充的嗎?」
「先生,之前聽說山長有一份西夏人砍殺環縣人數的報表,您這裡有沒有?能不能也分給我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