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跟華夏書院這群善辯的人吵架,那是明擺著找虐。
汪啟元等人看了江雲希一眼,沒有多說什麼,便轉身離開了。
到底會不會參加會考,他們也管不住,但經此一役,算是徹底沒有人嘲笑華夏書院只會死讀書了。
事情隔了幾日,才傳入胡丞相的耳中。
他彼時正翻看著朝中官員們的子女名單,對此,只笑了笑,感嘆這些人還是太過於年輕,禁不住激,可翻著翻著,卻突然愣住,琢磨了起來。
對啊,這些人不也是少年俊才嗎?
好像華夏書院的那幾個孩子也尚未成親呢吧?
那童啟難拉攏管束,可他的學生們卻仍舊還是白紙一張啊,若是他能將那頭幾個人拉攏過來,不也是一樁化解華夏書院結黨結派的方式之一嗎?
胡爻先手中一滯,想了想,直接將自己的管家喚了過來,輕聲耳語了幾句。
他從未覺得有師生關係是難以挑撥的。
在真正的利益面前,就連父子親情都
有可能背叛,更何況只是教了幾年的學生而已?
既然不聽話,那就訓到聽話為止,只有趁手懂事的兵器,才是真正能用的兵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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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著日子一天天過去,京都內的氛圍也越發緊張。
文斗的事,童啟並未說什麼,也沒有評判學生們的「趕盡殺絕」到底是好還是壞。
只讓他們安心在府內,少出門,專心複習。
畢竟明槍易躲,暗箭難防,誰知道那些不能科考的學子們瘋了之後會再做些什麼事情。
就這么半禁閉著,終於到了會考的一日。
考場外,等候圍觀的家長們遠比參與考試的學生們還要多。
各式的車輛馬匹、包袱口音,匯聚一處,從早開始,便水泄不通。
禮部的大人們侯在場內,等待著考生們的入場。
大門被封緊了,唯獨一側窄門開啟著,用來令學子們進入,檢查東西。
不比秋闈乃是一府之人,春闈的盛大,遠比任何一場考試都要隆重,天南海北什麼出身的都有,上到年邁蒼老,下到十五六歲,臉上的緊張與嚴肅,幾乎感染了每個人。
「好好考,不要有壓力,即便遇到解不開的問題,也不必死耗,先往後看其他的,注意時間,莫鑽牛角尖,明白嗎?」
童啟拍了拍常仕進等人的肩膀,低聲囑咐著,再三檢查了他們拿的東西,確認無遺漏之後,這才將他們送進了會場內。
直到見不到人影,方才收回了視線。
其上心程度,令一旁的楊舟萬酸唧唧不已,他開口道。
「山長不必擔心,汪啟元他們能力上佳,只要發揮正常,定能榜上有名的。
「但願吧。」
童啟默然道。
隨著鐘聲被敲響,全國性的會試考試也正式開啟。
此次會試主考官,乃翰林院的吳大人,對方三朝元老,一向端正肅然。
因此其判卷之下的名次,一向是唯才是舉。
十分公允。
賭坊內外再次壓滿了人,皆是預測此屆會試榜首到底會花落誰家的。
統共來看,還是壓吳韌、汪啟元的最多,就連郭勝開也是大熱門,畢竟前段時間華夏書院的人剛剛文斗贏了其他四大書院的學生們,因此正值熱灶。而真正壓國子監與求真書院的卻並不多,只寥寥幾個。
有那尊崇四大書院地位的人,不免為之不滿,喝醉了酒後,仗著無人,便大聲的在酒館內吐槽著。
「會個詩詞歌賦算什麼能力?不過是偏僻角落裡出來的小書院罷了,論底蘊,還是比不上人家四大書院!」
「連中四元怎麼了?人家求真書院的江雲希不也是連中四元?江南文人可是每一屆都原勝於北方士子的,真正上了考場,才知道什麼叫做自取其辱!」
「嗨,誰讓人家後台強呢,又是三皇子,又是齊大人的,聽說他們書院的山長與柏大將軍關係也很好呢,說不得有什麼門路呢!」
「胡說什麼?舞弊之事也敢亂講?不過這華夏書院一向是外面光,名聲響亮,其出來的學生倒是不怎麼顯眼,那什麼楊舟萬不就出仕當官麼?這都多久了,也沒見做出什麼成果來啊?遠不如他家的山長……」
「莫不是故意留了一手,沒教給學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