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依稀能聽到隔壁孩子的哭鬧聲,嗓門很大,足夠震天動地。
反倒顯得那拔高的斥罵低弱了不少。
隔壁婦人拿著掃帚追著打,附近住著的人都紛紛過去勸架。
「招柱他娘,你可別把孩子嚇壞了。」
「對啊,都哭成什麼樣了,可憐見的。」
「大晚上的,鬧得我們都不安生。我那兒媳婦上回滑了一跤,險些小產,這些時日在榻上安胎,都被嚇得不輕。」
那婦人聞言,忙彎腰道歉。
「對不住,對不住。」
「實在是這混小子太讓人氣惱了。」
說著,她擦了擦臉上的淚,忍不住對著那像個猴子一樣亂竄的招柱罵。
「你這混帳東西還有臉哭?你爹辛辛苦苦去碼頭做苦力,一天才得幾個錢?他風雨不歇最後勞累過度倒下掉了水裡,被撈上來你爹那時已是進氣多出氣少了。船幫幫主出面給了一筆錢,他只想給咱們娘倆留著,便是藥都捨不得抓吊著命。這才沒的。」
「娘一個婦人懂得不多,卻也只坐吃山空,數著銅板過日子,你呢!你是家裡的頂樑柱啊!竟跑去賭坊全花光了?」
這一聲聲都是絕望。
鄰居聞言,也忍不住一個勁兒的叱招柱的不是。
「你這小子糊塗!」
「難怪你娘氣成這樣,還不跪下認錯。」
鬧哄哄的。
應峙聽著都煩。
都是些市井小民。
為了幾個錢就鬧成這樣,家事往外抖露,也不怕丟人現眼。
得虧那邊吵,屋頂上面的幾個人說話也不至於被他聽見。
沈枝意:「來早了?」
虞聽晚點頭:「梁睿還沒回來。」
不過他的人把應峙請入內,就去尋了。
沈枝意準備在虞聽晚邊上坐下,可她看了眼,屋檐上還是很髒的。
她抬手一摸,手上沾了一層灰。
都不等她動作,虞聽晚掏出帕子給她墊上。
「這才成婚,蕭世子還是不太會照顧人。」
蕭懷言???
每次虞聽晚喊她蕭世子,他好像都會遭殃。
虞聽晚拍了拍沈枝意的手:「不過都是小事,你也別怪他。」
蕭懷言:???
沈父官職不高,但沈枝意有姑母倚仗,也是上京有頭有臉的貴女,衣食住行都是要最好的。
家裡後宅不寧,她看著高貴,可其實也是吃的了苦的。
出來的匆忙,也沒什麼準備,本來虞聽晚不給帕子,她忍忍也就坐下來,反正回去也得重新沐浴。
也許是還不適應新的身份,這種事她壓根沒想過蕭懷言。
可經過虞聽晚這麼『不經意』一提,沈枝意坐下感動之餘,還不忘狠狠剜了蕭懷言一眼。
沈枝意:「還好有你。」
虞聽晚:「是啊。」
沈枝意:「男人都是不靠譜的。」
虞聽晚指指魏昭:「那不會,分人。」
魏昭反正被哄到了,眉眼舒朗。
蕭懷言有點不太好。
沈枝意:「有熱鬧,你怎麼不叫上我?本來也能一起過來。」
虞聽晚分出了一半的吃食。她神色自若,張嘴就來,毫無心理負擔。
就好像不久前說要去打牌作妖的不是她。
「念著你累了一日,便沒想讓你折騰。」
沈枝意更感動了。
她的手是暖和的。
虞聽晚摸了摸。
她微微蹙眉,脫下外衫,給她披上:「瞧你這手冷的。」
「蕭世子還是太年輕,怎麼沒把你照顧好?」
沈枝意沉默片刻,認為不能冤枉蕭懷言。
「我應該不冷。」
虞聽晚細聲細氣,神色認真。
「你冷。」
沈枝意就真的覺得冷了。
她攏了攏虞聽晚的外衫,剛想問給我了你怎麼辦。就見魏昭將身上的蓋到虞聽晚身上。
他的動作很自然。
虞聽晚也不意外,理所當然的接受。
魏昭做好這些,看都沒看蕭懷言。
淡淡出聲。
「學著點。」
「這種事怎麼還讓人教?」
蕭懷言都要氣笑了。
合著梁睿沒回來,戲還沒開場,你們就拿我開涮?
「是啊。」
虞聽晚眼神幽怨看過來:「上京誰不知蕭世子是出了名的花言巧語,會討女子歡心。你經驗該是有的,出入風月場所即便是逢場作戲,也曾左擁右抱做給外人看。」
這話沒有一點誇張。
畢竟是真的。
好傢夥。
哪一句都是雷。&="&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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