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爺。」他嚴肅地叫他。
傅九思微怔,下意識應道:「哎。」
陸免成語重心長道:「今日你對孫堯說的一番話,怕不僅是對旁人的勸慰罷。」
傅九思一愣,下一秒,立馬就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什麼。
結婚。
橫亘在他們之間的一座大山,翻不過繞不開,說近不近,說遠不遠。
他立馬就急了:「你聽我說,我不是……」
陸免成卻打斷了他:「先聽我把話說完。
「你還年輕,未來什麼樣都還沒個定數,如今與我在一塊兒,你我都歡喜,自然是好事。但有一事要先說明白,若將來有一天你改了主意,則大可不必覺得對不住我,待你結婚那日我自會送你一份大禮。」
這番話,直愣愣地戳人肺腑,又蠢又真實。
他知道他們如今這種狀態無關身份名利權勢錢財,純是一腔真心,而正因為知道這份真心的可貴,才尤其小心翼翼,如同黑夜裡捧著一盞燭火的行人,不見前路,只守著手中的一方天地。
他亦知道以傅九思的性子,即使明白這些,也不會當回事——他是那樣的大無畏,以為全天下的人和事都該合他的意!
既如此,就由他來做這個惡人。
他本以為傅九思會生氣,或者至少跟他吵兩句,然而他沒想到他全然猜錯了。
傅九思低著頭不言語,等他說完,過了好一會兒才有動作。
他忽然綻開個笑容:「你放心,我不會使你處在那種境地。」
只這一句話,說完再無言。
沒有辯駁說你竟然不相信我,你覺得我沒那個能力能跟你走下去,你就是一廂情願覺得我們長久不了。
他只說,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