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昨日回去輾轉反側了一番,還是沒有忍住,找屬下調來了走廊里的監控。
走廊監控之中只能看到女子抬頭看著宣傳板的模樣,僅僅就是一張側臉,他便認出來了宋知念。
她的容貌和三年前並沒有什麼變化,只有周身的氣質似乎又沉靜了許多。
曾經的她像是盈盈的春水,而現在的她平靜的好像是一潭深潭,令顧書嶼這種在商場上摸爬滾打過的人都有些摸不清她心中所想。
「你過得還好嗎?」顧書嶼將這句話掂了掂,問得有些小心。
他有聽說過周圍的一些狐朋狗友說起過他,也在長夜之中聽好友在呻吟之中喊出她的名字,但或許是因為愧疚,他始終不敢去面對她。
「我過得蠻好的。」
聽到顧書嶼的問話,她突然笑了下,像是那灘深潭被石子驚擾,在水面上泛起了一陣漣漪,令顧書嶼都忍不住愣了一瞬。
「我上個月已經和未婚夫訂婚了。」她避開顧書嶼探究的視線:「等下次學長有空,來我店裡拿請柬吧。」
「啊,好的。」顧書嶼被這個消息砸得有些說不出話,他胡亂地說了幾句恭喜,眼睛卻下意識地瞄向病房的區域。
宋知念沒有接顧書嶼的祝福,轉而看似隨意地問道:「學長怎麼在這裡?」
她也是昨天才知道這家醫院有顧家的股份在裡面,估計現在連她母親是什麼病情,顧書嶼應該都知道了。
「我過來看一個朋——」顧書嶼想起了什麼,愣生生咽下了後面的詞:「親戚。」
是親戚啊。
宋知念點了點頭。
她覺得自己有些可笑,怎麼會因為一個稱呼就覺得是他。
兩人一時有些沒話說。
他們之間的能夠認識,完全都是因為另外一個人。
而現在,兩人之間的尷尬,也是因為那個人。
顧書嶼猶豫了片刻,還是說道:「宋學妹,是我對不起你。」
「當年,你和傅瑾承……」
——傅瑾承。
宋知念一時有些恍惚,已經有許久,沒有人在她面前提起這個名字了。
久到,她以為自己快忘卻了。
她曾經將這個名字喊出來七八個調子,也曾經用唇齒將這幾個字混著淚翻來覆去的碾碎。
那些刻意的偽裝輕而易舉地就被一個名字擊垮。
宋知念知道,顧書嶼應該是在向她道歉,因為當年是他代表傅瑾承和她分手的,她也想說沒關係她已經不在意了,但她甚至都有些無法聽清楚他在說什麼,只能看到他的嘴巴在一張一合。
幸好,護士的話打斷了他們。
這一批理療的人已經結束,護士正在一個個報名字喊家屬。
宋知念合上眼定了定神,再抬眼時,她的眼中已是一片鎮定。
她指了指顧書嶼身後的顯示屏,道:「學長,不好意思,我母親的理療結束了,我先回家了。」
「好。」
顧書嶼甚至來不及多說什麼,他只能看著宋知念從他身後快步上前扶住從理療室里出來的母親,遠遠地沖他點了點頭。
算是道別。
直到看到電梯合攏,顧書嶼這才有些頭疼地揉了揉腦袋,他像是認命般的走到vip病房區域,穿過兩扇玻璃門,進入到最裡面的一間病房之中。
推開門,裡面是一如既往的黑暗。
厚重的遮光簾被嚴絲合縫的重疊在一起,只有沿著地板的縫隙之中能夠透露出一絲亮光。
「傅瑾承,你又不開燈!」顧書嶼抱怨道:「你又不是吸血鬼,天天待在黑暗裡幹什麼?」
病房之內一片安靜。
好在顧書嶼已經對這間病房非常熟悉,他摸著黑自顧自地開了燈,徑直繞過外套間的沙發桌椅,走到了內間。
這是一個套間,外面是沙發冰箱等一系列居家的生活家具,而內間,卻只有一張孤零零的病床。
病床的一邊擺放著監護儀,五顏六色的線條和數字還在上面浮動著,一旁的吊鉤上還有幾袋沒有掛完的點滴。
顧書嶼一貫看不太懂這些,他只是拖了把椅子,坐到了床邊。
「喂,你猜我今天看到誰了?」
因為他突然打開白熾燈的原因,床上的人正在用手背抵著自己的眼睛擋著光。
他的手指白皙修長,微微露出的下頜線帶著幾分精緻又脆弱的美感,白藍色的病號服下,還能隱隱看到一些手臂上的線條。&="&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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