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喊了聲她的名字,這名字被他自己一個人念了無數回,就兩個字都能喊出一絲纏綿之情。
她出來見他,他就已經很開心了。
宋知念沒有理會傅瑾承的呼喚,她手一擋阻止了要給她送水的司機,快步走到他面前,帶著些審視的目光,上上下下地打量他。
路上的路燈不算明亮,但即使在那般昏暗的燈光下,也能看到他蒼白如紙的面孔。
傅瑾承很難形容他的心情,他既興奮宋知念對他的在意和注視,又因為這樣的注視,而有些略微的不自在。
現在的他,終究還是醜陋了些。
那消瘦的臉頰,薄嘴上起皮和咬傷的傷口,連他都覺得憎惡難看。
傅瑾承低垂下頭,不想再看她。
宋知念看出了他的逃避,她用指腹抵住他的下頜,微微用力,抬起他的臉。
這個突如其來的動作讓傅瑾承一時間躲閃不及,宋知念也沒有錯過他眼中的慌張和自厭。
「你不要命了嗎?」
她的聲音很冷,又帶著濃濃的怒氣。
傅瑾承不想回答這個問題,他想要垂眸,卻被宋知念所阻攔。
她的手沒有挪開,而是用著力,強迫著傅瑾承和她的對視。
「傅瑾承。」
見傅瑾承沒有回答,宋知念俯下身,一字一句地問道:「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他被這個問題問得一時間有些無從招架,他下意識地點點頭,又再反應過來之後迅速地搖搖頭。
論不想活的話,應該是三年前的他更不想活。
現在的他想活,他想能多看她一天是一天。
「你還真想死啊。」
宋知念看到了傅瑾承第一反應地點頭動作,她冷笑一聲,鬆開指尖,退後一步。
「念念。」
傅瑾承的聲音有些焦急,但他的目光還是依依不捨地看了眼她剛剛撫過他下頜的指尖。
她離他是那般的近,那股淡淡的留香在此刻卻又越發的明顯,她的指尖又帶著暖意,令他忍不住不想離開。
宋知念抱起手,站在傅瑾承的面前。
她已經看得足夠清楚了。
傅瑾承的狀態和那天到她店裡的狀態幾乎沒有什麼區別,甚至於比那天犯了病之後的狀態還要糟糕。
下唇上還染著些血跡,這些血跡在他蒼白的臉上顯得格外。
「除了我的名字,你是不是其他的話都不會說了?」宋知念的目光之中帶著些涼意,嘴邊的微笑帶著些譏諷的意味:
「想死也可以,我不攔你,就是別死我家門口。」
他看得到她眼裡的不滿和譏諷,從他做下那個分手的決定開始,他就不曾妄想過這雙眼眸之中還能出現曾經的柔情。
「你放心。」
傅瑾承的臉色越發蒼白,被他貝齒蹂躪過的薄唇卻因沾著鮮血的原因越發紅艷,他笑笑,眼中悽慘更甚:「我不會死在你家門口的。」
他曾經早就想好過自己的結局,或許從在重症監護室中醒來,知道自己已經成為廢人開始,他就想了很多自我了結的方式。
傅瑾承的語氣之中都帶上了無力:「如果我能有死亡的資格,早在三年前,我就應該已經死了。」
死了能夠結束痛苦的人生,能夠直接阻斷他那些蔓延的欲望。
可是,他連自/殺的能力都已經沒有了。
他想過放棄治療,醫院的醫生護士會在他試圖拿掉那些儀器的時候把他的手綁在欄杆上;他想過跳樓,但醫護們會在他一次次刻意遠離他們後迅速地找到他;他想過吞藥,但是可能是因為怕他想不開,那些藥日日都被人監管著。
只有一次他差點一點成功了。
當時傅祈安為他削好蘋果後就因為公司的事情被叫走了,他挪動了手拿到了那把水果刀,在自己的手腕上狠狠地割了幾刀,又若無其事地用被褥遮住了那一片血跡。
傅瑾承已經安排好了所有的一切。
他已經讓宋知念恨上了他,他已經把自己能教的教給了傅祈安,他也已經把傅祈安託付給了顧書嶼。
只可惜,那些從被褥當中滲透出來的血跡,被來給他翻身的護工看到了。
從此以後,所有尖銳的東西,都不會出現在他的眼前。
「傅總,快到夜裡查房的時間了。」
一旁的司機聽到那些死不死的話有些擔心,他是傅瑾承的心腹,現在也在為傅祈安所用。
按道理他不應該聽到他們的對話,但要是傅瑾承出什麼事情,他也難辭其咎,只能出聲提醒。
他的話引得宋知念的目光向他看去,司機對著宋知念使著眼色,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左手腕,一副緊張的模樣。&="&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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