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瑾承想要點頭,但是有一股酸意從喉嚨深處灼傷上涌。他只能刻意壓著吞咽了
幾口口水,想要壓回那些不斷上涌的酸意。
這一輪的反胃終於結束,傅瑾承靠在靠枕上,冷汗滿額、神色懨懨:「有些反胃。」
他靜脈注射的是阿奇黴素,雖然已經加了維生素B6,但或許是因為空腹輸液,又或許是因為本身身體的緣故,那些反胃並未得到緩解。
宋知念拿了紙巾,替他擦拭著額間的冷汗。
他就那般看著她,只是在她伸手過來的時候時不時用額頭蹭蹭她的掌心。
他像是強忍著痛苦,將那乖順地、柔弱地對著她,卻時不時將那些痛苦在她的面前鋪開。
傅瑾承沒有再說出過我難受這幾個字,但是他的神色和眼眸之中,處處都流露著那些強忍著痛意。
就像是渴求關懷的小獸一般。
——我好痛,你能不能不抱抱我。
「一點想吃的都沒有嗎?」宋知念又忍不住嘆了口氣。
自從重新見到他以來,她嘆氣的次數都明顯要多於重逢之前了。
傅瑾承誠實地點頭。
飯也吃不下幾口、天天生著病還一副不怕死的模樣作弄自己的身體,也難怪顧書嶼和謝醫生走之前千叮萬囑拜託她看好他。
「你瘦成這樣,剛剛抱著都硌得疼了。」宋知念戳了戳傅瑾承鋒利的下頜,抱怨道:「你看,再瘦下去下巴都能戳人了。」
瘦成這個樣子,又不吃飯,想給他養胖都不知道該怎麼下手。
他瘦的,已經會硌到她了嗎?
傅瑾承舉起自己的手,拉住宋知念,想要看看她有沒有被他傷到。
他有些緊張:「剛剛有傷到你嗎?」
「如果……」傅瑾承頓了頓,像是做了很大的心理鬥爭,努力地將字詞捏成句子:「如果不舒服的話……」
宋知念一把捂住他的嘴巴,沒好氣道:「打住。」
他的話都沒說完,宋知念都知道以他現在的樣子能說出什麼樣的話。
如果不舒服話可以不抱我。
我可以自己熬下去的。
她並不願意聽他那些站在別人角度思考留下的話,那些故作堅強的話只會一步步加深他的心防。
而那些堅強的根源,本質是自厭。
傅瑾承被她捂著嘴巴,只能眨眨眼睛。
「你就告訴我,你有沒有想吃的。」宋知念俯身,看著傅瑾承道:「如果有,我讓他們去準備好晚飯,如果沒有,我們就吃準備好的營養餐。」
現在讓傅瑾承吃是吃不下了的,但是可能到晚飯的時候還能讓他有些胃口。
宋知念盤算著,晚上回家就去問問自己的媽媽,看看有沒有其他民間的方子可以讓他吃些東西。
他的唇就在觸在她細膩的掌心之中,鼻尖的香氣讓他奇蹟般地緩解了剛剛那股反胃感。
這比剛剛那個「不經意」的觸碰,更加讓他心動。
「聽明白了就眨眨眼。」宋知念叮囑著,又離他近了些。
隨著她的動作,及腰的長髮落於床上,而發尾又恰好地觸到了他的手背上。
傅瑾承眨了眨眼,翻過手,用指尖撫摸著她的發。
「你有沒有什麼想吃的?」宋知念想了想,報了些她想著還比較清淡的菜式。
「粥?面?還是清炒或者粵菜?」
傅瑾承沒有眨眼,也沒有搖頭或者點頭。
這些菜他吃了三年,對他而言都沒有什麼吸引力。
生病之後,包含口腹之慾在內,他對很多東西的興趣都降低了許多。
除了對她之外。
宋知念也知道,病人能吃的東西來來回回也就是那麼些,他吃了三年,沒吃厭才怪。
「那我讓店裡給你燒點?」宋知念想了想,說道:「我們店裡也有簡餐,我待會讓她們燒點送來?」
她家的廚師和傅瑾承的家的廚師燒得大差不差,給他換個其他人燒的,也許還能讓他有些興趣。
傅瑾承搖了搖頭。
她們店裡也要做生意,雖然宋知念不在意盈虧,但他也不想因為自己打擾到她店裡的工作人員。
宋知念又想了想,轉頭打量了下這處的病房。
燒水壺的旁邊是一處小櫥櫃,上面還有電磁爐放在一邊,但是看上去已經落上了些灰。
這裡應該能燒些簡單的粥飯,但是複雜的可能也燒不了太多。&="&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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