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我,或許我的母親不會死。」
傅瑾承的表情是那般的悲痛與無力,令宋知念忍不住呆愣住了。
在她的印象里,傅瑾承從來都沒有和他們說過他的家庭。
大學已經能稱得上是個小社會,小到收集資料的班干、大到會互相傳遞信息的老師們,一個人的家庭情況如何,許多時候也都會口口相傳
地被流傳出去。
但是傅瑾承並不一樣。
所有人都知道他的家境優渥,但是究竟優渥到何種地步,並沒有人知道。
即使後面因為學生工作的緣故,大家和傅瑾承相熟起來,也只能猜到他和傅家有關係。
即使是宋知念,也只聽到傅瑾承提到過自己的母親和弟弟。
可是,每每當他提起的時候,他的臉上的表情是那般的真實,就像是將所有外在的偽裝都卸下後模樣。
傅瑾承對傅祈安都那般關心,宋知念並不相信傅瑾承的話。
「阿承,你不要聽他的。」
她單只手捧住他的臉,用額頭抵住他的額頭,她的聲音輕柔,隨著話音飄過她的馨香,正不斷地安撫著傅瑾承:「我相信你。」
即使在他不告而別的那些年,宋知念也從來不會相信,學校里那些有關傅瑾承移情別戀的流言。
她相信他並不是害死自己母親的人。
也相信傅瑾承永遠不會做背叛親人,愛人的事情。
「念念。」
想起過去,傅瑾承的面色驟然慘白,他的聲音和身體一起在顫抖,可他還是咬著牙說道:
「我的母親,她是在我面前走的。」
宋知念方才在父母那邊,已經聽聞了一部分關於傅行止逼死自己妻子和妻子家族的事情,他也知道傅行止的夫人是跳樓死的。
可是在所有版本的流言之中,似乎都沒有提到傅家兄弟的存在。
「你知道跳樓的人跳下來會是什麼樣嗎?」
傅瑾承像是完全已經進入了自己的情緒之中,即使宋知念再怎麼用力去安撫,都無法阻止他近乎軀體化的顫抖。
「我看著她的鮮血從嘴巴、耳朵之中流出,我看著她的大腿在我面前震顫一般的抽動,她沒有馬上離開這個痛苦的世界,她看著我,還想和我說話,但是她的嘴裡都是血,血從她的嘴巴之中湧出,我看不清她的口型,也不知道她在說什麼。」
傅瑾承的聲音帶著濃烈的無助與痛意,他好像回到了那個下午,回到了那一天看到的爭執。
「我的父親,是個瘋子。」
他痛苦地閉上了眼睛,眼淚從他的眼角滑落,在他的臉上留下水痕,最後隱沒於枕間。
所有人都覺得傅家族長是少年才俊,在事業的鼎盛期娶了自己門當戶對情投意合的妻子,並且在婚後迅速地有了他這個繼承人。
所有人都覺得,這是幸福的一家人。
「一切的改變,都是因為我的出生。」
傅瑾承是帶著傅家和婁家兩家人的期望出生的,從他的出生之後,傅夫人的精力便從自己丈夫身上轉移到了他的身上。
誰都沒想到,這是噩夢的開端。
「傅行止自認我很愛我的母親,他不能接受我的母親將精力放在了我的身上,他請了保姆育兒師,無數的人圍在我的身邊,而他則一遍遍告訴我的母親,她沒有育兒師專業,她不配成為一個母親,她應該安心地待在他的身邊。」
可是傅行止錯了,他再怎麼樣,都無法剝奪一位母親對於自己孩子的愛。
說出這些事情對於傅瑾承來說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他說幾句,往往都要喘著氣緩一會兒。
宋知念安靜地聽傅瑾承說著,她輕輕為他拭去那些在他臉頰上的眼淚,時不時用自己的臉去觸碰他的臉頰,緩解他的痛苦。
「他憤怒於我的母親脫離了他的控制,他憤恨於我的存在,他曾經有好幾次,打算對我動手。」
傅瑾承靠在宋知念的懷裡,說到這裡,他感受到她的僵硬,傅瑾承微微睜開了眼,對她笑笑,像是在安撫她:「我沒事,傅行止當時想要對我動手,但被我的母親察覺,並且攔住了他」
一個妻子能察覺出來丈夫的異常,一位母親也能感受到別人在自己孩子身上的惡意。
但宋知念在意的不只是這些,她猶豫著問道:「那三年前,是他嗎?」
三年前,傅瑾承出事,是意外嗎?
「不是他,那確實是一場意外。」傅瑾承搖搖頭道:
「可能,是我的報應吧。」
無論是不放心傅家的顧書嶼還是他自己去找的私人偵探,能查到的都是意外。&="&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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