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小姐。」眼見宋知念真的要去主樓,保安想起謝醫生的囑咐,趕忙上前阻攔道:
「傅總今天還沒回來,您要不先回家等一下吧?」
「還沒回來嗎?」
宋知念有些奇怪地低頭看了眼手錶上的時間。
現在已經晚上九點多了,再過半小時就要到傅瑾承就寢的時間,他怎麼會到現在還沒回來?
宋知念點開和傅瑾承的聊天信息,他確實在今天下午的時候和她說了自己準備去醫院繼續嘗試新的復健設備,但怎麼會到現在還沒回來?
她心下覺得不對,趕忙給傅瑾承打了幾個電話。
但是電話那頭,無一都是僵硬的女聲,提示著手機的主人正在通話中。
宋知念給謝醫生打過去電話,卻聽到那頭是和傅瑾承如出一轍的女聲。
見兩人的電話都不接,宋知念乾脆掛了電話,詢問保安:「他們今天是什麼時候離開家的?」
「他們,是上午九點多走的。」保安回憶了一下之前傅瑾承去醫院復健出門的時間,估摸著給了宋知念一個模稜兩可的答案。
上午?
可傅瑾承明明下午才和她說他出門了。
宋知念眉眼一挑,冷聲確認道:「他是下午走的還是上午走的?」
「上午。」保安堅定地說。
「可你們傅總是下午和我說的去醫院,你應該不會上午下午都分不清吧?」
宋知念轉頭,看向大門入口的庭院。
庭院之中的落葉已經在路邊積了薄薄的一層,一看便是沒有及時打掃導致的。
宋知念了解傅家,她知道管家和其他家政人員是不會遺忘最基礎的庭院衛生的。
「我最後問你一遍,你們傅總,到底是什麼時候走的。」
宋知念的語氣冷靜到攝人,保安見狀,也只能將謝醫生的叮囑置之腦後,不敢隱瞞。
「傅總五天前的晚上出去找您之後一直沒有回來了。」
保安小心著說:「但是這四天中間謝醫生回來過,給管家他們放了假,我只是今天輪到值班才在這裡的。」
「四天。」
這四天,她每天都和他有消息往來,但直到現在,她才意識到他不在家裡。
宋知念自嘲地笑了笑。
「我知道了。」
宋知念閉上眼睛,幾次深呼吸,讓自己冷靜下來。
她馬上給傅祈安和顧書嶼都撥打過去了電話,詢問他們是否知道傅瑾承在哪裡。
宋知念的電話把傅祈安和顧書嶼都嚇了一跳,顧書嶼明明還在應酬,卻還是和傅祈安一起趕了過來。
「按照保安的話說,是謝醫生帶走的。」
顧書嶼得臉上還染著酒氣,他忍不住拿手鬆了松自己領口的領帶,想要壓下自己內心之中的煩躁。
傅祈安在旁邊一直在給謝醫生電話,但是無一例外都是和宋知念一樣的結果。
機械的女聲一遍遍地重複著相同的句子,傅祈安掛掉電話,又給團隊之中的其他醫生打去電話。
「和管家一樣。」傅祈安和團隊之中的其他醫生打完電話,他掛掉電話,臉色越發的陰沉:「謝醫生也給他們放了一周的假。」
他們三人這幾天都有接到過傅瑾承發來的消息,或是語音,或是文字,和平時幾乎別無區別。
顧書嶼給康復醫院打了電話,但得到的回覆卻是傅瑾承這四天從未來過康復醫院。
「現在的關鍵是,人在哪裡。」
傅祈安起了身,焦慮地在沙發邊轉著,他轉向宋知念,忍不住問道:「念念姐,我哥那天晚上有和你說什麼嗎?」
「他……」
宋知念靠在沙發上,仔細回憶著那天除去甜蜜之外的異樣。
她想了半天,終於想起在她被他拉入漩渦時候那一聲對不起。
但這句話同樣也讓他們無法完全摸得清楚頭緒。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各方的調查也沒有消息,他們也聯繫了警方,但目前也還沒有任何回復。
等到午夜十二點的鐘聲響起的時候,宋知念的手機終於響起了鈴聲。
那是謝醫生的電話。
她打開電話,將電話公放,又示意傅祈安按下錄音鍵。
宋知念沒有說話,等待著謝醫生的開口。
電話那頭是一片的靜默,謝醫生看著自己手機上來自宋知念、宋知念乃至醫院上司的幾十個未接來電,嘆了口氣,認命道:
「手術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