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顧體位性低血壓的影響,迅速按下了床鋪的升高按鍵。
眼前的陣陣發黑卻擋不住黑暗後的那幾縷光,他感到旁邊有人抱住了他的肩膀,用手按壓著他的肩頸。
傅瑾承倚靠著宋知念喘勻了氣,這才睜開眼,看向自己的手和下半身。
謝醫生又依次按壓了傅瑾承從胸口感知平面往下的皮膚,他是按照平面來進行,一層層下去,他的疼痛感知也越來越弱。
到了大腿以下,無論謝醫生怎麼樣按壓,他都毫無感覺。
「繼續。」傅瑾承拉住宋知念,目光炯炯,盯著謝醫生。
傅瑾承的皮膚太過脆弱,謝醫生並不敢太過用力。
「不行。」直到皮膚有些泛紅,在傅瑾承近乎偏執的注視下,謝醫生還是鬆開了手,嚴肅道:「今天先到這裡,明天我們去醫院進行系統檢查。」
謝醫生說罷,轉身去給傅瑾承預約相關的檢查。
傅瑾承看著自己的下半身,他想讓自己的腿和訓練時候一樣自由行走,但他的腿卻始終紋絲不動。
一旦離開了儀器,他還是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
而一旦沒有人去按壓他的皮膚,他還是不能感受到自己的皮膚。
傅瑾承抿著嘴,看向旁邊的宋知念,眼裡的渴求幾乎可以化為實質的催促:「念念……」
「不行。」宋知念抱住他,壓住了他的胳膊,也壓制了他蠢蠢欲動的心:
「等明天檢查完再試,好不好?」
「可是,」傅瑾承側著臉看著她:「我真的好想。」
他已經等待太久,當有這麼一絲希望出現的時候,他並不想繼續地等待下去。
宋知念摸了摸他的額頭,傅瑾承的身體還是滾燙的,她乾脆上了床,將他抱住。
傅瑾承的痛覺感覺是最明顯的,但是當她抱著自己的,身體的一部分重量順著皮膚壓到他的身上之時,傅瑾承還是感受到了陣陣的刺痛。
「念念。」傅瑾承抱緊了自己懷裡的人,但是僅僅是這樣的接觸,這樣的疼痛,讓他依舊感覺遠遠不夠。
他掀開了被子,將兩人的相擁暴露於視線之下。
「抱緊一些。」他的手臂如同鉗子,鉗住了她的身體:「再抱緊一些。」
她對他的這些要求,總是無法拒絕。
「好。」宋知念的手臂收緊,將自己的臉側於他的脖頸處,「這樣可以了嗎?」
她的身體幾乎已經倚靠在了他的身體上,身體的重量壓於他的身上,受到擠壓的皮膚傳來漸漸的刺痛,卻讓傅瑾承難得有真實的感覺。
這是真實的他,這是真實的疼痛。
「夠了。」傅瑾承將臉靠在她的髮絲之上,輕輕蹭著。
雖然不是皮膚的溫暖,雖然不是觸摸的顫慄,可這樣緊密相擁相壓下的疼痛,也是她。
他深深地長嘆,像是感慨,又像是苦到極致之時柳暗花明的舒暢:
「我終於感受到你了,念念。」
去醫院檢查的時候,傅瑾承還在發著低燒。
但他難得的興致極佳,謝醫生也不想打擊他,乾脆就給復健和理療都調整了下時間。
檢查下來發現,傅瑾承最先恢復的是痛覺。
他的感覺比正常人要遲緩很多,對於觸摸這些基礎的觸覺感知並不明顯,一旦加上了力道,他便能感受到些不適。
他上半身的皮膚也有些許出汗的特徵,雖然並不明顯,但也已經足夠讓人興奮。
但是,這些都是他的上半身。
他的下半身對於疼痛的感知並不明顯,對於按壓觸摸更是毫無感受。
但是這點進步,已經足以讓人心生鼓舞。
這次來醫院謝醫生他們乾脆也給傅瑾承換了設備。
之前的設備太過於龐大複雜,主要適用於做好手術後的復健,現在復健又已經過了兩個月的時間,他的部分設備可以進行替換。
新設備和老設備還有些不同。
那些新設備比較小,緊緊地貼在腿部、腰部的皮膚上,不僅能在醫院進行康復,在家中也能進行相關的使用。
而且,用衣物遮一遮、擋一擋,也與常人無異。
在更換了設備後,謝醫生乾脆讓傅瑾承在助行器的幫助下輔助著行走了幾米的距離,等感覺傅瑾承適應了之後,便把發著燒的傅瑾承趕出了門外,連身上的設備都沒摘。&="&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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