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想躲開,卻被齊風禾死死扣著。
齊風禾臉上還掛著淚珠,面頰卻笑了起來。
尖尖的虎牙露出來,抵在了他的耳尖上。
冰冷的觸感從發燙的耳尖傳來,未等他做出反應,便聽到齊風禾似委屈似撒嬌的聲音。
「王不會怪姎的吧?」
她咬著耳朵,說話含含糊糊,溫王卻聽得清楚。
他張了張口,似乎想說些什麼,到了嘴邊卻變成了一聲「嗯」。
似痛非痛的感覺從耳尖傳來,齊風禾好想狠狠咬下去,但僅剩的理智又告訴她不可以。
她像磨牙一般,只輕輕重重划過,沒有做出特別過分的舉動。
但這種行為無異於隔靴搔癢,到最後,她竟推開溫王,抓著自己的手咬起來。
「妻!」
溫王猛地抓住她的手,將它從齊風禾的口中救出來。
淚水模糊了齊風禾的雙眼,像斷線的珠子一樣落下來。
「對不起對不起……」
「姎有病。」
她捂住了臉,痛苦地嗚咽著。
哭聲讓溫行呼吸一窒,他看著齊風禾正試圖摳抓自己臉頰的手,立即握住,包裹在自己的手心裡。
「妻,抓吾,莫要傷自己。」
齊風禾的指甲有一段時間沒有修過了,略長的甲齒摳進他未愈的傷口中,血腥味瞬間瀰漫在空氣中。
齊風禾咬著牙,哭著臉看他。
淚斷著線,落在他們交疊的手上。
「妻想咬嗎?」
溫行垂下眼睫,低聲詢問。
莫名的情緒在齊風禾胸口裡燒著,令她不安躁動。
想。
她搖了搖頭。
「不想。」
溫王掰開她的手,將它們置於腰側,令它們抓握。
青守有種特色的殼果,外頭是堅硬的殼,若是用火將外殼燒裂,便會露出裡面綿軟的果肉,是甘甜的。
今日李風取了一袋獻給齊風禾,而齊風禾又分了一半給溫王,他沒有吃,只帶在身上。
現在,他將那半袋殼果拿出來,掰開堅硬的外殼,將裡邊綿軟的果肉塞進齊風禾嘴裡。
溫王的手指差點被齊風和咬住,一個深深的印子留在了指側。
齊風禾沒能咬傷溫王的手,卻將果肉咬開,如綠豆糕那般鬆散的果肉在她的嘴裡散開,散布在口腔里,甜味順著味蕾蔓延。
齊風禾嚼了兩下,將它們咽下。
下一刻,溫王又將一顆殼果遞到她的嘴邊,她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選擇了咬果肉,沒咬溫王的手。
半袋殼果漸漸空了,最後只剩一堆果殼。
齊風禾咽下最後一口果肉,鬆開了抓住溫王的手,一抹臉上的淚水。
可能是吃飽了,齊風禾心中那股想要撕咬的情緒也消了下來。
理智回籠,羞恥心也跟著回來。
她有些愧疚地看著溫王滿手的血,還混著一些焦炭的果殼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