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重新開口,對信使道:「把具體的情況講給孤。」
得了虞王的赦令,信使才顫顫巍巍回到:「三日前,齊軍夜襲邊境,邊境混入了別國的人,給他們開了城門。沒了城門的遮擋,齊軍一路廝殺,將我軍逼退邊境。」
「……他們連那個廢物齊國都打不過?!」
信使不敢大聲回話,只道:「那齊軍不知為何異常勇猛,拼了命地進攻,完全不顧自己的死活。而且……」
信使的聲音頓了頓,直到榻上的虞王目光落下來的時候,才接著道:「而且……在天亮後,溫軍加入,令我軍難以抵擋。」
在他說完這句話後,殿中沉默了許久。良久後,虞王才大笑出聲。
「溫國,原來如此,他們是來救他們的王的……馬上下令,不必等雪停,今日,孤便要將他們獻與鬼神,以求我軍大勝!」
信使退出了王宮,將虞王的命令傳遞下去。
地牢里,關押著七千溫國將士。
這裡昏暗無光,牢房裡的人個個餓得消瘦,身上帶著不少傷痕。
看守這裡的獄卒只管著他們會不會逃出去,並不會限制裡面人的行為。
因此,那些被當做普通士兵的醫軍才有機會給傷兵處理傷口。
在被俘虜時,他們已經被搜過身,不僅將士們的武器被搜走了,連醫軍的藥品也沒能逃掉。
條件惡劣,她們只能用最簡陋的方法為傷兵們處理傷口。所幸天氣寒涼,沒有出現大規模的腐爛流膿現象。
但也僅限如此了。
地牢里常年昏暗無光,溫國將士已經快適應了這裡的環境,在昏暗的光線中也能看到東西。
突然,地牢里突然有了光線,一大群侍衛衝進牢中,將他們綁了出去。
長時間待在地下的眼睛不適應光線,他們眯著眼,看不清路,幾乎是被半拉半拽著走。
他們被帶到了一個特殊的地方,這群一直跟著溫行的將士們,對這種地方十分熟悉。
祭壇。
就在今年春祭時,他們剛參與過由王后主持的祭祀。但是與以往不同的是,他們曾經以收福者參與,而如今則要以祭品的身份參與。
是的,祭品,人祭。
天空下著大雪,幾乎將整個祭壇都掩埋,不少人拿著掃帚,在上面掃雪。
這個祭壇的形制與溫國中的有所區別。溫國祭壇上很空曠,幾乎什麼都沒有,而他們面前的這個祭壇上面樹滿了石柱。
這些石柱十分巨大,而且密密麻麻,石柱上有洗不掉的焦黑痕跡,似乎被火燒過。
不同於齊風禾這個穿越者,作為這裡的土著,他們這些人一眼便知道這些石柱是用來做什麼的。
祭祀的時候,將活人綁在石柱上,用火活活燒死,以祭鬼神。
而正如他們所想,在掃清了上面的積雪後,那些壓著他們的侍衛便將他們拖到了祭壇上,將他們捆綁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