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他這副生不如死的模樣,讓李向陽覺得十分恐慌。
不能給他助力也就罷了,萬一李向霽從此嫉妒上自己的完全身與正常人的生活,想拉著他同歸於盡,或者出賣他怎麼辦?
他可有太多把柄在兄長手上了。
反正李向霽也是生不如死,不人不鬼地活著,送他乾乾脆脆地上路,還讓幾個美嬌娘去陪他,也算是全了一場兄弟情分。
可是解決了李向霽這個麻煩,李向陽還沒來得及睡上一個安穩的覺,就聽到了一些更讓他寢不安席的風聲。
他盯在孽海漁村的人告訴他,李芙投海自盡,寧死也不肯跟著州牧派去的差使離開,去做皇仙的仙童。
那人還說,各地的驛站都出現了有李向陽字跡的書信,內容有關拜託他們掩護著李芙離開。
李向陽聽了暴跳如雷,他巴不能用李芙給自己在官場上打開更加敞亮的前途,怎麼可能做這種愚蠢的事!
而且……那個說話唯唯諾諾,見人就臉紅的嫂子,居然是州牧大人一早就安排在他們身邊的人?
到底是誰要害他?
可當務之急,要先保全自己的性命,不能被上面的人以忤逆皇仙的罪名帶走,才有未來自辯的可能。
李向陽一琢磨起這事就愈加心煩意亂,從身旁摸到一塊拳頭大小的碎石,往一個動作稍微慢了些的家僕身上砸過去。
「叫你動作麻利點你聽不懂嗎?」
他面容猙獰,目露凶光,哪裡還有鎮子上長袖善舞,溫柔敦厚的年輕官員模樣。
夜越是深,廟堂外的風越是喧囂,從那被盡力堵嚴實的窗孔門縫裡擠進來,摩擦出鬼怪嘶嚎的尖銳聲音。
無論是家僕還是李向陽,都止不住在這樣毛骨悚然的環境裡抱住自己,瑟瑟發抖。
可是他們這兩日提心弔膽地四下奔逃,山路險峻,既擔心一不留神被落石砸到,又害怕走得太慢,被州牧派來的人抓走。
所以即使惶悚不安,卻還是在後半夜陸續睡去。
山林間偶爾有此起彼伏的狼群叫聲,李向陽不如家僕們睡得踏實,一有動靜就會迷迷糊糊驚醒。
前兩次驚醒後,他確認了一下周邊環境,很快又倒頭入夢鄉。
但第三次,他醒來後心中一直惶惶不安,甚至忍不住往後挪了挪,直到後背貼到另一個溫熱的身體,才吁了口氣。
等等!
李向陽即使落魄到此,卻也還是覺得自己比家僕高出一等,所以並不允許他們同自己睡在同半邊的廟裡。
他那幾個家僕全都躺在對面,那他身後的人是……?
「咦,怎麼醒了?」
一個甜潤溫和的聲音從李向陽的頭頂響起,在空曠的破廟裡悠揚婉轉,如同玉器碰撞琤琤作響。
如此天籟之聲,倘若放在平時,定會讓李向陽生出褻//瀆之意,此刻卻只能讓他汗洽股慄,心寒膽落。
與此同時,那人冰涼的指尖點在他的後脖中間,瞬間令他動彈不得。
「何方……何方仙子?你想要什麼?我包里還有些碎銀,你可以全都拿走,有……有話好說。」
他擔心破廟的門被風颳開,因此讓一個家僕睡在門邊,抵住那扇看起來就不太結實的木門。
那家僕現在還睡得很香,並未挪動位置,身後的那女子顯然並不是從破廟唯一的正門處進來的。
「嗯……為什麼說我是仙子,我就不能是什麼妖怪嗎?」
李向陽侷促地咽了口口水:「仙子聲音動聽,定非凡姿,怎麼會是妖物那等低劣的生物。」
他說慣場面話,誇讚的詞語信口拈來,讓穗歲聽得忍不住笑出了聲。
李向陽聽她笑了,暗自鬆氣,還以為說對了話,便打算開口多夸幾句,好讓女子心裡高興,說不定就能放過他。
但其實穗歲只是在笑,為何同樣誇張吹噓的話語,小芙說起來讓人心花怒放的同時忍俊不禁,只想逗著她多說兩句。
到了李向陽這邊,只會讓人覺得頭皮發麻,油膩得胃裡直泛酸水,恨不能把嘴帶著臉皮從他腦袋上一道扯下來。
穗歲心裡厭煩,見他又要側過頭開口,就扯了團麻布塞進李向陽的嘴中,隨後又從身後掏出一捆麻繩綁住他的手:「李郎君擔待著些,我靈力有異,控制得不太好,這麻繩又有些粗糙,要是扎太緊了覺著疼,你就哼哼兩句,我給你松松。」&="&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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