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梅書記咋想的,非得要拉人家過來!
這麼說著,就聽見隔了兩排的座位上,有人怪腔怪調兒地喊:「都啥年代了,還看樣板戲,還看《白毛女》,從小看到大,早就看膩了!有那錢,就不能多放映兩場電影,或者請歌舞團來唱歌跳舞也行啊!」
這顯然是知道王司長身份的,是故意告狀,在上級領導面前給上眼藥呢!梅書記立刻轉頭,看了眼王司長的表情,見他好似沒聽見一般,又忙轉頭,想要記住身後說話之人的臉,卻見那人用袖子擋著臉,再加上燈光昏暗,根本就看不清。
梅書記心裡頭暗恨,這要是讓他知道是誰,絕對饒不了他!
沙廠長就是這會兒走進來的,他也不想打擾王司長看戲,但又聽說這一行人明天上午就準備離開,只好硬著頭皮過來了。
王司長正坐得難受,一看見沙廠長,就站了起來,沒等他說什麼,就主動說:「走吧。」
沙廠長有些懵,「唉」了一聲在前頭帶路,梅書記和塗主席也鬆口氣,跟在後面一起走出來。
等到了亮些的地方,梅書記伸出手指頭,使勁地點了兩下塗主席,塗主席擺出一臉無辜樣。
最前面走著的沙廠長解釋了自己晚歸的原因作為開場白,然後就想進入主題,一開口,一大股冷空氣入喉,嗆得他好一陣兒的咳嗽。這兩天著急上火,嗓子腫了起來,老是發乾發癢,再加上這一路上也沒怎么喝水,症狀就更重了。
王司長瞧著沙廠長不停咳嗽,還拼命想要說話的樣子,只好說:「不著急,等到了辦公室再說。」
於是,沙廠長就加快腳步,幸好王司長個子高,腿也長,能夠跟得上,後面那兩位可就不行了,等兩人嘰喳完,發現已經落了一大截,就趕緊邁著大步著往前追,追了一會兒氣喘吁吁,喘不上氣來了,心臟也有些發疼,忙停下腳步,不敢再追了。
等兩人追到小會議室時,想要推門進來,卻發現推不動,但裡面分明亮著燈。明顯的,沙廠長要跟王司長單獨聊,不想讓其他人聽見。
梅書記放下準備敲門的手,低低說了句:「幼稚!」
沙廠長不在的時候,怕沈岳良和秦今朝搶功勞,等沙廠長回來了,又怕他自己把風頭都搶光了,唉,左右都不是!
「我總覺著沙廠長背著咱們在搞什麼事兒!」梅書記肯定地說。
塗元材不在意這個,反正不管是誰管事兒,誰上台,誰一把手都跟自己關係不大,自己還有幾年就退休了,橫是不能奪了自己工會主席的職位。他最在意的兒子工作問題,小塗死活不想離開燕市辦事處,又是寫信又是打電話的,讓自己給想辦法。
自己堂堂一個身兼數職的工會主席,堂堂海州大化廠領導班子成員,竟然連兒子也安置不了,這說出去有人信嗎!
沙廠長那個人太固執了,自己沒辦法跟他抗衡,在大化廠掌握的又不是關鍵性部門,話語權不大。本來掌握著話語權,總是壓他一頭的梅書記又因為眾所周知的原因跟他妥協了,自己該想的方法都想了,實在沒辦法了,但還是忍不住跟梅書記說:「梅書記,小塗的事情能不能再跟沙廠長求求情,畢竟是您安排過去的人,他想撤換就是不給你面子。」
「他要是覺得小塗哪裡乾的不好,可以指出來,改正嘛,小塗又不是不聽勸的笨孩子,你說是吧。主席他老人們都說過,要允許年輕人犯錯誤,犯了錯誤改正就好了,要給年輕人施展才華的機會嘛。」
「再說了,把小塗召回來,派誰去呢?橫是不能派個從來沒有去過燕市的人吧,那老大的燕市,就熟悉環境一項,就得多長時間?還得知道化工部的門朝哪兒開,還得會開車,還得會定招待所,會購車票……這就不是個簡單的事兒啊,用生不如用熟,這些道理,沙廠長應該是懂的吧。」
塗主席「嘚吧嘚」地說著,梅書記還是第一回 聽塗主席一氣兒說這麼多的話,連磕巴都不打。果然他以前都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才甚少發表觀點的,這次是關係到自身利益了,一句挨一句的,層層遞進,說得可有道理了。
不過,他最後這一句話卻說得梅書記心中一動,對燕市熟悉,對化工部熟悉,這說的不就是秦今朝嘛!&="&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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