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家,顏丹霞一邊切菜,一邊給旁邊炒菜的秦今朝講今天發生的事情。
秦今朝聽得也是直樂,同時也非常心疼,幸虧顏丹霞性格疏朗大氣,幸好她有書本,從事的也是熱愛的工作,可以沉浸其中,否則,不知道會受到多大的傷害。
這種惡,無法用法律和道德去宣判,無法用規章制度去約束,甚至很多人,都習以為常,不覺得這是種惡行,但卻如細針扎人,不見血,卻疼痛。
秦今朝放下鏟子,轉身走過去,從後邊抱住了顏丹霞的腰肢,親吻著她的頭頂,說:「我應該早些來的。」
顏丹霞笑著開玩笑,手中的動作不停,說:「你應該在76年我一進廠的時候就來。」
秦今朝失笑,76年他大學畢業,被分配到化工部。
假設,那時候他便是已經認識了顏丹霞,談起了戀愛,會為了她放棄化工部,而跑到下屬工廠來嗎?答案是否定的,那是愚蠢至極的行為。
好的愛情是互相成就的,而不是為了愛情,而選擇犧牲。假設,他沒有化工部的經歷,而是直接來了海州廠,那現在的各項計劃還會進行得這般順利嗎?肯定不會!
如果沒有自己在海州廠的影響力,顏丹霞就還是蒙塵的珍珠,明明那麼漂亮、那麼美麗,可就是被人為地沾染上塵土,擱置在角落,知道她的價值,卻不會給她相應的待遇。
所以,現在這樣,就是最好的。
顏丹霞自然明白他那話的意思,放下手中的菜刀,拍拍秦今朝的手,說:「他們做的那些事情,說一點都不在意是假的,但也沒多在意。就像廚房裡偶爾出現的一隻蒼蠅,看著也討厭,但要說因為這隻蒼蠅吃不下睡不著,影響心情,那是絕對沒有的。我哪兒有那麼心思去關注他們呢?他們對我來說,不過也就只是幾隻蒼蠅罷了。而且,現在這幾隻蒼蠅乖得很,都不敢瞎嗡嗡了。」
顏丹霞說著說著,就有些得意起來,以前她只是不願意搭理這些人罷了。
秦今朝又在她散發著洗髮香波香味的頭髮上親了一口,這才鬆開她,接著去炒菜,欣慰地笑說:「你今天用的這招很妙,跟一桃殺三士有異曲同工之妙。」
秦今朝便給顏丹霞講了一桃殺三士的故事。這是《戰國策》里的一段記載,顏丹霞聽得津津有味,聽完才覺,自己今天的做法確實有些類似,不過齊襄王是謀略,自己則是無心之舉。
秦今朝評價道:「那一群豬朋狗友們從此之後,心裡頭都會存了芥蒂,互相猜忌、提防了。」
雖然是無心插柳,顏丹霞只是順勢而已,但依然很得意,仰著笑臉笑著,說:「近朱者赤,也不看看我是誰的媳婦兒。」
既然參加比賽的人選已經都定下來了,為了不至於太給海州廠丟人,顏丹霞決定臨陣磨槍,開始了對牛海的集訓,將他負責的工作分配給其他人,專心做賽前訓練。
然後,顏丹霞就發現,這些原本幹啥都一塊的人,分裂成了兩隊,將牛海和第一個推薦他的人踢出了他們的小團體。
要說這些人最痛恨的不是牛海,而是推薦牛海的人。不過,牛海要去燕市參加比賽了,他們沒撈住好處不說,還得幫他幹活,這就讓人非常氣憤。
那個推薦牛海的人,當初也是迫不得已的,就隨便推薦了一個人,可誰知道其他人都非要跟他保持一致。他還指望著自己拋磚引玉,別人也發揚風格,推薦自己呢,誰知道啊,白白便宜了牛海!
他可不想跟牛海組成小團體,他心裡頭還膈應著,可是明顯其他人不帶他玩了,他又貪伴兒,就只能跟牛海在一塊了。他倒是想拉攏新來那三位,可那三人每天就知道用功,年齡、脾氣、愛好都差了一大截,根本就不是他能拉攏得來的。
顏丹霞瞧著這局面,覺得挺好的。他們不是愛搞小團體嘛,那就搞好了,就讓他們自己勾心鬥角去,反正沒有一個是無辜的,當然,前提是不要波及到她還有三個徒弟,不影響維修車間的正常工作。
這些人啊,小惡是有的,但要說人有多壞,倒是也沒有。
林玉峰走出辦公室,路過維修車間,驚見牛海趴在操作台上,正調整著游標劃線尺,往圓柱形實心鋼管工件上劃線。這會兒,距離下班,已經過去一個小時了,車間的人都走了,只剩下他孤零零的一個人。
印象中,牛海可不是這麼敬業、努力的人,除了全車間集體加班趕工期,還真沒見他加過班。
牛海瞧見了林玉峰,也覺奇怪,說:「主任,你也沒走呢。」&="&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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