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事俱備,只等開工。
此時, 秦今朝卻聽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消息。
那天,他正在辦公室里,聽取雙氧水項目籌備小組組長胡鑒的匯報,沈岳良就敲了門進來。
他見有人在,略有些歉意地朝著胡鑒點了下頭,說:「秦廠長, 我有事跟你說。」
這就是真有大事兒了, 秦今朝點了下頭, 跟胡鑒說:「咱們等會再說。」
胡鑒答應一聲,站起來,跟兩人分別打招呼後,便退出去了。
待胡鑒將門關上,沈岳良迫不及待地開口,說:「我剛才接到電話,劉利民老書記要過來!」
劉利民老書記是誰,秦今朝自然是知道的,他從來到海州廠的第一天起,就經常聽到這個名字。他是原海州縣化肥廠的書記,也是這個百十來人的小化肥廠能夠搖身一變成為二千人規模,年產合成氨三十萬噸大化肥廠的大功臣,也是在海州廠幹部、職工心目中擁有著特殊、崇高地位的老書記。
只是,他已經退休好幾年了,在趙北省另外一座靠海的城市養老、生活,年年過年前,廠里都派人人過去慰問、探望,送些節禮什麼的,他的醫療廠里也都在負擔著。秦今朝雖然沒有見過這位老書記,但也非常尊重,沙廠長在時,劉利民屬於享受什麼待遇,如今還是什麼待遇。
「他要來海州廠?」秦今朝不確定地問著。
沈岳良肯定地點頭,神情有些緊張,說:「是,他說想念海州廠了,想要過來看看,問我方不方便。」他苦笑了下,說,「我不可能說不方便。」
秦今朝點點頭,一位徹底退下去的老同志忽然要來廠里,這確實有些不尋常。
沈岳良瞧著秦今朝淡定的表情,緊張的心情忽然緩和了些,他給自己倒了杯水,然後到沙發上坐下,抿了口水,潤了下有些發乾的喉嚨,說:「我怕他是過來找事的。」
「哦?」秦今朝到他對面坐下,有些不解。
沈岳良一向跟秦今朝是有啥說啥,也不委婉,也不藏著掖著,說:「老書記這個人,雖然正直,兩袖清風,但有一點,就是特別固執,而且,護犢子,對自己人特別護著。就是那種自家孩子犯錯了,只能自己打,別人卻不能動一個巴掌的意思,你懂嗎?」
劉利民的事跡他聽了太多,對他的脾氣、工作作風都有了很多了解。秦今朝點點頭,說:「我明白。」
在處理梁英堅、段軍時,沈岳良就有所顧慮,怕劉利民過來興師問罪,但秦今朝不可能為了顧忌退下去的老領導而放任這兩個人在海州廠里興風作浪,做海州廠改革路上的絆腳石。
秦今朝說:「劉書記他老人家過來,我們好好接待就是,這裡畢竟是他曾經奮鬥過的地方,過來走走,看看,也是應該的。」他說著,頓了頓,接著說:「只是,不在其位不謀其政。如今海州廠的領導人是你我,好的意見我們可以聽,指手畫腳大可不必。」
沈岳良也是老書記在位期間被提拔起來的,對他有知遇之恩,在他心目中,這位老書記積威甚重,即便是自己當了海州廠的最高領導,在這位面前,依舊低了一頭。一接到電話,心就懸起來,開始擔憂,猜想著,這位老書記來者不善,恐怕是來找茬的。
心裡頭有些著急,就立刻來找了秦今朝。
一聽秦今朝的話,心裡頭敞亮了一些,輕輕吹涼杯子裡的水,說:「可是,他畢竟是老書記,年紀有那麼大了。」
要是真是來找茬的,憑著資歷,憑著年紀,他和秦今朝大概就只有低頭聽著的份兒。
秦今朝笑了,說:「海州廠,是國家的海州廠,而不是某個人的海州廠。不管是曾經做過書記的劉利民也好,還是我們這些做廠長或者副廠長的,都只是海州廠的管理者,而不是所有者。」
沈岳良喝了口水,說:「你說的道理我都明白,只是……」
秦今朝能夠理解沈岳良,他的脾氣本就比較溫和,再加上劉利民在海州廠的特殊地位,又一直是沈岳良的老領導,他在對上劉利民時,難免就先氣弱了幾分。
他笑著說:「也許老書記只是想念海州廠,想回來看看也不一定。」
沈岳良想了想,笑著說:「可能是我多想了。處理梁英堅時,我就擔心老書記會打電話過來質問我,等處理段軍時,我更是提心弔膽的,可老書記還是沒有表示。年前去慰問的同志回來說,他就問了問廠里最近的情況,也沒說什麼特別的話,看來,真是我多心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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