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殷樂心意已決,向他點頭示意後,轉身就走:「讓他親自見我。」
沒走兩步又轉身拿起離婚協議,對著虛空喊:「聞聽!我知道你聽著,你個懦夫,老子攤上你真是倒了大霉了!」
等回到家,殷樂心也算暫時安寧了些。估計聞聽不會再躲了,於是倒頭就睡,算上今天,殷樂已經連續三天沒睡一個好覺了。
再醒,又是一個白天,家裡的暖氣不知什麼時候停了,窗簾沒拉,外面輕輕飄著雪,樹木灰暗,濕漉漉的地黑漆漆的。
殷樂剛坐起,僵硬的腿立刻抽筋,還好他反應快,趕緊伸直身子,不知過了多久,撥皮抽筋的疼才漸漸緩解。
他是什麼很賤的人嗎?窗外明明是亮堂堂的,天卻是灰的,太陽也沒出,殷樂兩下拉上窗簾,心煩的可以。
咚咚!咚咚!
敲門聲不斷響起,殷樂拖拉著旁邊的棒球棒慢步靠近,腦子混沌一片,他的精神狀態有待進一步降低。
門底下被人賽了封信,不知道什麼時候的事,殷樂今天才主意到,剛撿起,耳邊砰砰聲不斷。
殷樂當即舉起棒球棒狠狠的砸,瞧你嗎。
聒噪的聲音立刻停止,殷樂打開信封裡面一個字都沒,是一張卡,不出意外是沒密碼的,裡面固定額度,刷完就沒了。
草,分手補償是吧。
再開門,殷樂板著臉,毫無生機,像個管家的活木偶,只知道機械運動,不會說話的那種。
「你好,是殷樂,殷先生嗎?」
殷樂沒回答,看著眼前穿著商務西裝的女士,內心煩的可以。
「這座房子已經抵押給法院了,現在你方便搬出嗎?」
他有選擇嗎?外面停著兩輛警車,沒閃燈都是給他面子了。
「聞聽在哪?」
「不好意思,這個不能隨意透……」
殷樂摘下耳朵上的鑽石耳釘,毫不猶豫的遞給她。
「聞聽在哪。」
「唉……三陽區的那個警察局。」商務女士也無語了,她在法院幹了這麼多年,家破人亡的事,確實難搞。
殷樂見她壓低聲音報出地點,也沒收禮,點頭示意準備離開。
這次沒忘記回頭拿兩件厚衣服,等出來時,一群人圍在門頭,眼巴巴的等著他出來,再給門上貼條子。
殷樂沒有多說,低頭就走了,胃開始劇烈的疼痛,尤其是肚臍上面,像是有根針從皮肉里來迴繞了圈,又狠狠的拔出。
再使勁往外拉,裡面線穿著肉緊緊縮在一起,酸水直個往外翻,刺到嗓子眼,吐卻吐不出來。
呼吸都扯著胃,穿著輕飄飄的鵝絨,殷樂一點不冷,外面暖呼呼的一圈包裹住的,是殷樂冰涼刺痛的心和反覆發作的應激性潰瘍。
不過,雖然意識漸漸模糊,但目標逐漸明顯,像是感受不到疼痛般,殷樂驅動屍體,攔了輛車,很快到達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