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漪道:「你就幫幫我,抄完我陪你練——」
「不抄。」沈疏意冷酷道:「你自己要做的好人,自己解決。」
院中那時還有另一人,葉灼桃扔下家裡逼迫她練的那本《煉器術進階》,湊過來:「阿漪,我幫你。」
蘇漪不贊同:「你要複習呢,煉器課不是明天就要考核了嗎?再不及格,家裡要把你揪回去了。」
葉灼桃哭喪著臉,又坐回去端起了《煉器術進階》。
沈疏意挑眼睨她:「學得這麼不高興,幹嘛不和你爹娘說,改修丹青道?」
葉灼桃長吁短嘆:「我不敢。而且我要是提這茬,他們肯定不讓我來學院,也不讓我和你們玩了。」
沈疏意輕嗤:「瞻前顧後,優柔寡斷,焉能成大事?」
「怎麼不行?」蘇漪道,「灼桃日後定會成為天下第一的畫聖,畫出傳世
絕作——」
……
腦中掠過的,儘是些無關緊要,平淡且沒有意義的瑣碎。
沈疏意回神,將目光從青煉山掌門身上收回。
最終他被軟磨硬泡,到底冷著臉幫忙抄了一半。
眼前的人大概並不知道,自己年少時候上交的某次抄寫懲罰,其中還有幾張出自他的手筆。
往事倥傯如夢。
「說得對。」流雲劍閣的閣主也開了口,她脾性火爆,說話向來直接,「除魔衛道,本就是我仙門中人應盡之義,若是膽小怕事苟且求全,還修什麼君子劍?」
在場唯三的劍宗,她這話落到滄瀾劍派耳中,就像意有所指一般。這兩派本就不和,往常也多有爭吵,此話一出,滄瀾掌門神色不善,立刻與她爭執起來。
「呵,你這話是在暗示誰?」
「此乃我流雲劍閣自家門訓,倒忘了某人堂堂掌門雞腸肚量,喜歡自個兒跳出來領帽子。」
「你——」
沈疏意耐心耗盡,眸中厲色閃過,一道劍氣飛向白玉桌案中央,一瞬將殿內照得煊亮刺目。劍氣震盪,白玉表面裂痕如電蔓延,劍尖一般直指六派方位。
這並非巧合。
桌子沒被直接劈碎,而只是出現了這樣的裂痕,毫無疑問代表威懾之意。
爭吵聲頓時一寂,空氣微微凝固,直到謝訣出言打破。
「此事於雲山而言,是私。不論諸位要如何做,我都會去幽都山。」
六派之中,作為第一宗門的青煉山表過態度,加上雲山和流雲劍閣,主戰一方已占了半數。
原本還在動搖的餘下門派陸續加入,滄瀾劍派雖持反對意見,不得不順勢而為。
局勢已定。
會議散場後,通訊法陣光芒漸次熄滅,偌大的殿中只剩下沈疏意和謝訣二人。
安靜片刻,謝訣側目看來。
「首席。」他淡聲道,「你食言了。」
在寂滅之森時,沈疏意答應過會護好曉羨魚,等諸事了結便將她全須全尾還給雲山。
沈疏意沉默。
謝訣又道:「我想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
他心細如髮,極為敏銳,已然察覺到沈疏意有所隱瞞。
沈疏意盯著他,眼眸微微眯起,不知為何忽問:「雲山師祖在何處?」
謝訣皺了下眉:「他尚不知此事,怎麼?」
「我記得謝掌門說過,曉羨魚是雲山師祖撿回來的。」沈疏意緩緩說道,「何時,何地?」
他既然這麼問,自然是有緣由。謝訣回答:「是。十七年前,在南州某處偏遠鄉野間。」
沈疏意指尖輕扣了下白玉桌,意味不明道:「南州……人間離幽都山最近的地方。」
天塹鬼氣席捲百里,邊境地南州大多地方寸草不生,荒無人間,只有零星鄉野之地有人居住生活。
曉羨魚吞丹化形之前,這麼巧,就生活在離幽都山最近的那一池水塘里?
謝訣聞言一頓:「首席是想說她的來歷有古怪?」
沈疏意眸光微垂,關於曉羨魚的真實身份,未提只言半語,只道:「例行詢問罷了。還請謝掌門帶我去見雲山師祖,問一問當年的細節。」
倘若雲山知道她是誰,當如何?
興許也會像當年的青煉山一般,放棄,避諱,到最後整個宗門查無此人,沒有姓名。&="&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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