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味了。
就是這個討嫌的感覺。
不是夢,是真的沈疏意本尊。
曉羨魚先是一喜,正要求助他幫自己破了這結界,然後忽想起什麼,神色微變:「首席大人出現在這裡,難道仙盟已經攻破幽都山了?」
但他看起來,似乎不怎麼像一路殺過來的。
身上沒有血氣,不孤劍也沒有出鞘。
沈疏意安安靜靜瞧了她片刻,眸光幽沉,深不見底的寒潭一般。
曉羨魚被他看得心裡發毛,後退半步。
差點忘了,她已經在沈疏意面前暴露身份了,還沒想好要怎麼應對他呢。
曉羨魚硬著頭皮開口:「那個,首……」
未等她話音落下,錚然一聲清嘯,沈疏意手裡的不孤劍驀然出鞘。
劍氣繚繞紫電,裹挾萬千雷霆之勢劈下——
不是吧,這麼凶。
一句解釋的機會都不給,見面就要取她小命?
曉羨魚的面容被雷電映亮,剎那間雪白一片。蓮花台太狹窄,她避無可避,下意識偏過頭去。
雷電於寂靜之中湮沒。
她微微一怔,看見虛空之中浮現漣漪似的波動,轉眼破碎散開。
結界被斬開了。
誤會他了。
曉羨魚暗下捏了把汗,連忙提著裙角跳出這一方發生了太多事的蓮花台,笑眯眯道:「多謝首席大人,你真厲害。」
沈疏意收劍歸鞘,視線落到她臉上,下頜線冷冽地繃著,依舊不說話。
曉羨魚突然感覺他有點兒不對勁。
不太像單純地知道了她身份的反應,而是透著一點莫名的彆扭。
難不成還發生了什麼事?
曉羨魚思來想去,正想開口試探,沈疏意忽然伸出了手。
他稍稍靠近些許,臂彎繞過她的肩,手指極輕地在她後背一觸,如同蜻蜓點水。
然後他慢慢收回手,垂眸退開。
曉羨魚疑惑:「你在幹嘛?」
她努力扭頭瞅後背:「我背上有東西?」
不知為何,沈疏意神色似乎冷了幾分,陰沉地掃了她一眼,啟唇:「你衣服太髒,礙我的眼,給你撣撣灰。」
曉羨魚:「……」
她低頭瞅了瞅自己。
怎麼會髒呢?雖然被關了好幾天,可是她每天都會用清潔術給自己洗得很乾淨。
算了,不重要。曉羨魚「嗷」了聲,急吼吼地問:「首席大人是來救我的嗎?仙盟……」
沈疏意好像覺得她聒噪,涼涼道:「收聲,該你知道的我會說。」
曉羨魚收聲。
沈疏意稍稍滿意,打量著她,正要開始長話短說。
忽然,他微微一頓,目光落在她頸間:「那是什麼?」
曉羨魚抬手捂住脖子,面不改色道:「蚊子包。」
這是一個很拙劣的謊言。
通常很難騙過別人。
然而沈疏意不一樣,他年少時專注劍道,連個不正經的話本子都沒看過,一點心竅不開。如今三百年過去還是毫無長進,明明身居高位,這方面卻純情得令人髮指。
於是他毫不在意地挪開目光,信了。
第88章 劍陣 仙盟來襲。
曉羨魚在鎖心咒里沉睡了七日。
七日前的那一夜, 白衣青年提著一盞闌珊燈,不疾不徐從禁殿中走出。
血月高懸,夜風微涼。
月白瑟瑟發抖蹲在外頭, 她在寒風裡吹了大半宿,早把醉意都吹了個乾淨, 腦瓜里起著風暴, 正琢磨著一會兒要如何向鬼君解釋。
餘光瞥見那道白衣身影, 連忙迎上前去:「鬼君, 屬下罪該……」
奚元抬了下手,示意無妨。
他轉過臉來,眉目之間不見冷意,似乎並不打算責備她,嗓音里是熟悉的溫和:「不怪你。仙盟攻來,她早晚會知道的。」
月白愣了一下, 嗷嗷感動:「鬼君, 屬下要一輩子追隨您!」
奚元笑道:「既如此,幽都山日後便交到你手中了, 照顧好幽靈們。若將來出現了要與你爭地盤的大鬼, 你打不過也不必死守, 帶著幽靈們跑便是。」
月白張了張嘴, 啞然好半晌, 才小聲說:「可這裡是鬼界, 亡者的歸處, 不在這裡能去哪?」
「去雲山罷。」奚元語氣閒散, 三言兩語就給雲山安排了個艱巨的活兒,「亡魂求渡,他們總不會棄之不顧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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