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盛表情空白了一瞬:「所以你是因為我……我本來是來找你的,在你們小區外面等好久了。」
「那你怎麼不直接跟我講話。」秋冷驚魂未定。
禹盛也很驚悚:「你像個傻子一樣跟路邊的貓講話,我以為我認錯人了,想等光線亮的時候再確認一下,突然你聽到你喊得那麼慘,以為你遇到什麼危險才追上來……」
秋冷:「……」你才傻子你全家都是傻子。
眼看他們倆越聊越遠,牧深及時把話題拉了回來,寒氣十足地問:「你跟著她幹什麼?」
秋冷頓時有些沒有底氣:「對啊,你……跟著我幹什麼?」
她聽白遷和彭向晨不止說過一次,她和禹盛的仇一開始起源於一場狹路相逢,兩個人光是眼神交鋒就冒火星子,後來小弟們繼承了老大的意志,和禹盛掐架的情況是罄竹難書三天三夜也講不完,反正她和她的小弟時不時給禹盛找麻煩,禹盛過不了兩天就得報復回來,雙方算是五五開。
說一句「世仇」好像還挺貼切。
秋冷靈光一閃,不會是想找她報當時帶著人去堵他的仇吧?
但這事都過去多久了,而且他們也沒堵成功呀,老大提前帶著小弟們跑路了。
她越想底氣越不足,牧深還在旁邊呢,要是讓他知道她的不良少女畫風,她還怎麼維持自己鄰居大姐姐的美好形象,牧深還不得把她往死里嫌棄?然後為了不讓她影響牧若延,再攛掇著他哥搬走……
救命,為什麼突然覺得牧深好像一個給帝王吹枕邊風的禍國妖姬,牧若延就是那個昏君,而她,是個肩負使命用心良苦兢兢業業的忠臣。
秋冷沒忍住,自己把自己逗笑了。
她一笑,禹盛和牧深之間劍拔弩張的氣氛就維持不下去了。
兩人都用一種看傻子的眼神看向秋冷,秋冷咳嗽了一聲:「趕快說你找我幹什麼,先說好,我現在不打架了。」
她說的時候儘量把打架兩個字說得很快很飄忽,不要引起什麼注意。
牧深似乎察覺到了,看向她嘴角淺淺勾了一下。
禹盛不屑的撇了撇嘴角:「誰他媽要跟你一個女的打架?我來找你是……是……」
他仿佛舌頭抽筋,是了半天都沒把話說出來,臉卻漲紅了。
秋冷突然覺得他和自己倆小弟是同一款,於是試著猜測:「不是找我打架?那你難道是來跟我告白的?」
「啊!?」禹盛仿佛受到了天大的侮辱,「你說的什麼鬼話?老子是為了上次的事來跟你道謝的!」
「你看這不就說出來了,扭捏什麼。」秋冷從牧深身後站出來,「我也沒幹什麼,是遷子他們幫的你,你要道謝就去找他們吧。」
「找過了。」禹盛悶聲說,「他們也不肯告訴我你的電話號碼,我中午來了好幾次你都不在家,只能在路上等。」
「抱歉啊,我中午逛街去了。」秋冷有些不好意思,「你們燒烤攤現在怎麼樣了,老闆他沒事吧?」
「還好,只是受了點皮外傷。」禹盛目光黯了黯,「出了那樣的事,我也不能回去上班了,沒好意思要工錢,白干一個多月。」
「那你現在怎麼辦?」秋冷記得禹盛是民中的,在她穿過來之前已經退學了。
「重新找事做,有個遠房親戚甲的叔叔在做生意,說可以帶著我一起干。」
「那挺好的。」秋冷笑了笑,「加油。」
禹盛沒說什麼,看了她一會兒,突然開口:「你變了很多。」
「嗯。」秋冷沒否認,「你也是。」
「謝謝你上次幫我。」禹盛瘦高的個子站直了,風把他的頭髮吹的有點亂,可能是染髮的師傅手藝不過關,露出髮根幾處不同的顏色。
「白遷和彭向晨……」禹盛不知道在想什麼,頓了好一會兒,「他們……也變了很多,說是因為你的緣故。」
原來白遷和彭向晨也覺得自己改變了,秋冷莞爾:「主要還是他們自己。」
「我走了。」禹盛撇開目光,走出去幾步又回頭過來,「你現在……現在這樣挺好的,好好讀書吧,別和我一樣。」
秋冷目送著他的背影走過巷子口,心裡說不清是什麼感覺。
才退學幾個月,禹盛眼底的暴躁和輕狂幾乎被抹平順了,整個人有了些陰鬱的氣質,十八歲的少年人平白間就長了年紀。
他似乎後悔了,但他已經不能回頭。
「可以回去了嗎?」
「嗯?」秋冷扭頭,牧深臉色涼涼的,用手肘把她推開一步,扭了扭手腕,她嚇了一跳,趕快湊近回去捏住他的手查看,「你受傷了?哪裡?」
「……沒有。」牧深表情頓了一下,看著她緊張的樣子,眉眼間柔和下來。
「還好還好。」秋冷舒了口氣,「要是讓你受傷了你哥不得跟我絕交?」
「……」
牧深秒變冷漠臉,甩了手就走。
秋冷:??又怎麼了嘛?
她覺得自己沒說錯什麼啊,弟控牧若延有多緊張他弟她又不是不清楚,要不是白月光自己下廚太難吃,估計都捨不得他弟拿菜刀這種危險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