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能聚一起慶祝你康復,不過明年老大你生日的時候咱們一定陪你好好過。」白遷說。
秋冷躺在搶救室里的時候,她十八歲的生日就溜過去了。
後來她也只能躺著,等到她能動了有點力氣了,大家都去上學了。
不過她從醫院回家那天,牧深在家裡給她做了一個小蛋糕,味道非常清爽好吃,吹蠟燭的時候她沒許願,而是真心誠意的感謝了一下上天,三番五次的救她狗命。
「對了,去年過年我給你的十五歲生日禮物,你有沒有拆?」秋冷才想起來去年自己做的那個生日禮物,雖然和牧深這個一看就練習了很久才能做出來的美味蛋糕沒法比,但也是滿滿的心意。
那個金紙她找了好久才找到滿意的,還挺難剪碎。
「拆了。」牧深點頭,「我很喜歡。」
他這麼老實,秋冷反而被搞得有點不好意思了。
「那個紙挺難收拾的吧,我之前剪不小心弄撒了,撿了好久才撿起來。」
「是挺難撿的。」
「掃一掃丟掉就行。」
「唔。」牧深垂下眸,「……已經丟了。」
「有沒有許願?」秋冷笑著問。
其實這個生日的小禮炮是以前姐姐給她做的,說閃閃的金色碎屑落下來就是一場流星雨,許願就會很靈。
她也想送一場流星雨給牧深。
聽到許願兩個字,牧深睫毛顫抖了一下,半響才悶悶的說:「沒有,我從來不許願。」
「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牧深說,「有的願望實現了也沒什麼好的。」
少年你還挺叛逆啊。
秋冷想了想自己十五歲的時候,每天都在堅持許願希望身體能多挨一段時間……等等,所以是她許的願都被攢起來一股腦砸給她了嗎?
趕快雙手合十再還一個願,感謝老天。
以後牧深的願望她來許好了,希望他多笑,多交朋友,這一生都能得償所願。
她剛走到學校,門衛室的側門就開了,牧深小跑過來扶她,被她拒絕第一次。
進門之後想扶她,被拒絕第二次。
上教師辦公樓得寸進尺想背她,被拒絕第三次。
秋冷服氣了:「我已經沒事了,你當院長說的話都是逗你玩麼?他叫我多走走動動才有益於恢復你忘啦。」
「秋冷?」李俊生在辦公室里聽到聲音,從窗口探頭出來,看到她頓時不淡定了,「你怎麼上來了?你們復讀班教室在另一棟樓,你待會還要走下去?」
不走難道跳下去嗎。
秋冷懶得吐槽他和牧深一樣瞎緊張了,笑著打了個招呼:「班頭,我來報導了。」
「我現在不是你班頭了。」李俊生說。
對哦,他現在是牧深的班頭了。
「那我們班主任是誰?」秋冷問。
「我。」辦公室里走出來一個熟悉的面孔。
「關主任今年負責復讀班,待會兒他帶你去教室。」李俊生拍了拍秋冷旁邊的牧深,「和你們高一不是一棟樓,牧深以後辛苦點,秋冷最近上樓你都跟著些。」
牧深點點頭。
關主任十分不贊同,板著臉:「你們別搞得太緊張,她又不是瓷做的,復健復建,就是要多動多鍛鍊。」
秋冷這次舉雙手雙腳贊成主任:「對對,你們搞得這麼緊張我心理壓力很大,還怎麼好好學習。」
李俊生:「……這就壓力了?」
「反正就不要特殊對待我。」
「行。」李俊生笑起來,「但你自己還是注意,哪裡不舒服一定要和老師說。」
以前八班的老師們也看到秋冷了,全都過來和她打招呼,問她身體怎麼樣了,還跟她說以後午休時間不想吃食堂就去老師宿舍,有廚房,可以給她做吃的,或者她想吃什麼自己做就行。
秋冷立刻拒絕,開玩笑,她自己下廚萬一把自己毒死了呢,她廚藝可一點都不比牧若延的好。
「可以嗎?借用廚房。」倒是牧深問了一句。
現在高一一班好幾個老師都是剛從高三班退下去的,剛開學的時候還調侃新一屆高一的第一名和牧若延一個姓,不知道能不能和他一樣從進校就承包每一年的年級第一。
結果發現是兩兄弟。
牧深也沒讓他們失望,在年級第一的位子上坐的很輕鬆。
但他們很快就發現牧深和牧若延性格完全不同,曾經的年級第一溫和有禮,現在的年級第一十分孤僻。
老師們第一次見到他今天這個樣子,臉上也沒了拒人於千里之外的疏離,居然還主動問起能不能借用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