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霖最後賣上了慘,邊抹淚邊控訴他跟檀雪,一個比一個不省心。她算是白生了,都是白眼狼。
檀雪想藉機脫身,也苦口婆心地勸他,一年見不了母親幾次,好歹多陪幾天儘儘孝。見幾個女孩子又不要他的命,過年那段時間,她沒少被林雨霖安排見豬頭,她也都承受過來了。
他受不了這兩個女人在耳邊聒噪,又留了一個星期。
林雨霖每天給他安排一場相親,他都忍下來了。
但最不能忍受的是,見的每一個女孩兒都跟他母親如出一轍。
精緻,漂亮,驕傲,得體,連學歷都差不多,不是學商科就是學藝術。這令他大倒胃口,死也不會娶一個像他媽那樣的女人,想著以後會面對兩個林雨霖就不寒而慄。
這些女孩不僅讓他看到母親的影子,還讓他看到自己的影子,高高在上,缺乏共情。他們一嫁一娶如同生意,相敬如賓地合作一輩子,也許可以創造利潤,但乏善可陳。
說不清是這些女孩可憐,還是他可憐。
她們雖然什麼都不缺,但嫁的是他背後的家族。而奚涓一窮二白,仍然不想嫁給他。
所以婚姻要講道理,但愛情不講道理。
他發現自己沒別的缺點,就是賤。
被母親當扯線木偶,扯了一個星期,耐性宣告售罄。
女孩還沒來,他已經坐不住了,跟林雨霖說明天就走,工作都忙不完,別天天耽誤他時間。
林雨霖乜斜著眼看他:「相了這麼幾天,沒一個看得上的?」
他胡亂找藉口,「都才大學畢業,年紀太小,太嬌氣,我不愛伺候人。」
林雨霖譏笑,「我看你也沒少伺候人啊。」
檀祁無賴到底,「對,我得伺候自己想伺候的。」
林雨霖從鼻子裡哼出一聲,「你什麼時候結婚?三十了,人家三十孩子都有兩個了。你再這樣混下去,咱們家就要絕後了。」
「檀真不是咱家的?」
「是啊,但咱家講究多子多福。」
「那你跟爸再努努力,媽,你沒絕經吧?」
林雨霖雙眼火星四濺,咬著牙攢勁錘他,「沒大沒小,敢跟你媽開這種玩笑。」
他這時又想到奚涓的另一處好了,說歸說,從來不動手。不對,向來也是她氣他更多。
「別跟我說你還想著那個女人,我可真沒想到,自己還生了個情種。」
檀祁不吱聲,由著她說。
「你曾姨說得對,那女人就是刺棵子,看著柔柔弱弱沒攻擊性,一旦粘到褲腿上,甩也甩不掉。」
他一皺眉,立刻聽出不對勁,「曾雯跟你說了修泉的事?」
「嗯,還沒醒,她天天睡不著,」說著嘆了口氣,「真難為她了......」
怪不得火急火燎把他叫回來,原來這一對老閨蜜已經互通款曲,一致對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