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海東認真想了想,張辰「失蹤」的話,他父母一直懸著心也可憐,不如就直接讓他們死了心。
「意外死亡」後,還能順便將罪行都推到侄兒身上。
畢竟就目前來看,奚涓怕是大概率會脫罪,而張辰大概率成了嫌疑人。必須在警察正式批捕前,讓他消失。
他給出的條件是,偽造自殺現場,留下遺書和證物。
等安排妥當,他也鬆了口氣,讓一個人消失不貴,五十萬一條命。也很值,畢竟他張辰一家可能都沒這存款。
事後他也會補償他父母,他自認這是最大限度的慈悲之心了。
第二天他就安排張辰去了泰國,並給他租了一套公寓。
接著便將信息發給專業人士,讓他一星期內交差。
萬事妥當,他就等著好消息了。可沒想到過了三天,專業人士就給他回電話,張辰根本不在他說的地方,任務沒法進行。
他聽後趕忙給張辰打電話,那邊關機了。又打給張辰爸媽,旁敲側擊問了半天,那邊除了知道他去泰國玩,其餘一概不知。
忽然鼻腔一陣潮熱,他感到人中發癢,伸手抹了抹,是鮮紅的血。
他退後幾步,跌坐在地上,感到天旋地轉,隱約意識到自己墮入了一個迷霧般的圈套。
公司被收購,張辰失蹤,這一系列的噩耗,令他幾近崩潰。
鈴聲響起,他的心戰慄了一下,立刻抓起手機看,期待是張辰打來的。
看清名字,他不由得失望,是周琴娜,通知他明天開股東會。
他只得打起精神,應付收購後的第一次股東會。準確來說,是一場新舊權力交替的會議,會任命幾位新高管。
從明天開始,他成了高級打工仔。
早上九點,會議室里坐滿了人。
周闖作為股東必須在場,許俏和姚成智也在。這兩是張海東極力留住的部下,為的是確保公司能正常運營,同時保留住公司的核心競爭力。
會議室里有二十人,他們四人加上之前沒退股的股東,統共十人。而其餘十人,都是睿信基金的人。
等到九點半,照理說應該開始了,但周琴娜還在等人。
他湊過去問等誰。
周琴娜笑著說:「你認識,來了就知道。」
他疑惑不已,剛要再仔細問問,周琴娜一揚下巴,說了句,來了。
張海東看向門口,兩位西裝筆挺的青年提著公文包走進來,他剛想說不認識啊,又走進來一個男人,他臉色巨變,跟蒸透的茄子一樣,又皺又蔫兒。
許俏發出一聲驚呼,小聲嘟噥,啊,怎麼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