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早點搶修結束,不要影響他正常下班。
楚黎默默祈禱,快速洗漱後,摸著牆一步步走到房間門口,試探性伸手——
沒有人,視線也消失了。
她扶著扶手慢慢下樓梯,房子裡迴蕩著「嗒嗒」聲,像某種奇怪的韻律。
腦子不受控制地往外冒恐怖想法。
那個「人」,會不會跟在她背後一起下樓,發出同樣節奏的腳步聲。
楚黎的腳步不由自主停下,「嗒嗒」聲也停了。她站在扶手樓梯上,眼前只有漆黑,那道視線又出現了。
這一次在身後,離得很近。
赤|裸陰暗的視線緩慢舔舐露出的肌膚,從白皙耳垂到脖子,然後繼續向下。
楚黎用力捏著扶手,毫無徵兆轉身。
視線再次消失。
到底是她病情加重,還是這棟房子裡多了某些奇怪的存在?
她有點分不清了,只知道再這樣下去,會因為無法承受而崩潰。
楚黎走到客廳時才想起自己沒喝水。
在樓梯上出了一身冷汗,她舔了一下嘴唇,幹得起皮了。
客廳有飲水機,在沙發前面的電視機櫃左側。她先摸到沙發,然後慢慢向前走,手碰到了電視屏幕,再向左一直滑動。
楚黎摸到了飲水機上的馬克杯,手指按壓智能面板,「滴滴」兩聲出水口有水湧出。等待一會後,她端起水杯轉身。
沒想到後腳跟不慎撞到電視機,她失去平衡,手裡的開水搖晃、潑灑。
滾燙開水淋在指尖上。
楚黎腰間一緊,整個人被向後拽,腳步踉蹌,後背撞上溫熱胸膛。
「砰!」碎瓷片和開水濺了滿地。
沒有一點濺在楚黎身上。
整個屋子安靜得沒一點聲音,除了她的心跳聲,以及不太平穩的呼吸聲。
「……霍修。」
一點寒氣從皮膚底下冒出,楚黎用力抿了一下乾澀的嘴唇,努力讓聲音自然。
但失敗了,她的喉嚨像吞了一把沙子,聲音很僵硬。
「你不是去公司了嗎?」
腳步聲從身後走到身前,拉起楚黎的手,輕輕摩挲被燙到的手指,然後細緻檢查了一遍,確定她身上沒有燙傷,才開始回答她的問題,聲音溫和自然。
「我剛回來不久,有份重要文件落在書房,乾脆回來辦公,順便也能照看你。」
手掌順著她的發頂輕輕撫摸,如同安撫。
「書房沒關門,我看見你在接水,就過來了。手指有點紅,我幫你塗點燙傷膏。」
楚黎被他牽著帶到沙發前坐下。
她坐在無邊無際的黑暗裡,聽著霍修拉開抽屜,打開藥箱,又回到她面前,仔仔細細塗抹刺痛的手指。
「怎麼下來接水?床邊的水喝完了嗎?」
楚黎緊繃的身軀一點點放鬆,搖了搖頭:「忘記喝了。」
霍修似乎笑了一下,重新倒了一杯水,又把早餐端給她,開始處理滿地的水漬和碎瓷片。
早餐是厚蛋火腿三文治配熱牛奶。她吃了一半,想起那條晨間新聞:「建設大道那邊地陷了。」
沙發下陷,霍修傾身湊近,用指腹抹掉她唇邊的一點乳白奶漬,笑道:「是啊,臨時繞路浪費不少時間,早會都推遲了。」
楚黎嗅到他身上的冷冽氣息,還夾雜著些他們共用的沐浴露氣味。
唇角還殘餘著他指腹的溫度。
她不合時宜地想起霍修常用的車。上個月,她買了一款新的車載香薰,是淡淡的柑橘味,留香持久。放在車裡,每次坐完車身上都會帶一點柑橘香氣。
霍修身上沒有。
不止是今天,從失明住進這棟別墅後,每天下班回來,他身上都沒有柑橘香氣。
楚黎的呼吸急促起來。
「黎黎,怎麼了?」
霍修離得更近,溫柔關切的聲音此刻聽起來陰森森的。他用指腹抹掉她額角的冷汗,不輕不重摩挲那塊皮膚,呢喃著:「出了好多冷汗呢。」
楚黎不可避免地想到了蛇。
空氣好像被榨乾,她有種被蛇纏住胸腔,快要窒息的感覺。
好陌生。
明明是無比熟悉的聲音、氣息、體型,卻令她覺得這是一個外來者。&="&hr>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yanqing/15_b/bjZzZ.html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