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若映用手抵住門,擠入小半邊身體,聲音忍不住提高:「怎麼可能是不小心……唔唔!」
一隻手緊緊捂住她的嘴,楚若羨將她拽進房間,把門掩上。
「小點聲,爸媽睡了。」
楚若映盯著她,心裡冒出恐怖猜想,「是不是……是不是大儺?」
燭燈爆開燈花。
楚若羨避而不答,只說:「你當沒看見,別和任何人提起,尤其是爸媽。」
楚若映眼眶發酸:「我都看見了,我要怎麼當沒看見,到底怎麼回事,你說呀!」
楚若羨沉默不說話,逼得楚若映動手去扯她的衣服。
姐妹倆在屋子裡拉拉扯扯,本就沒系好的衣服被扯下半邊,露出刺眼的傷痕。
「到底怎麼回事,怎麼回事啊……」楚若映看見傷疤上面新傷疊舊傷,眼淚忍不住往下掉,「你能不能說句話!」
楚若羨沉默拽起衣服,擦了一下她的眼淚,「你不是很討厭我嗎,哭什麼?」
「因為你是我姐!我要去找她問清楚,憑什麼這樣對你!」楚若映氣得跺腳,在屋子裡左右看,抄起一副儺面就要往外跑。
楚若羨攔在門口,如同門神。
姐妹倆用眼神對峙半響,楚若映眼眶通紅:「大儺為什麼要這樣啊,你那麼聰明,學得又好!」
她一邊抹眼淚,一邊想,她的姐姐都沒挨過爸媽的打。
楚若羨像小時候那樣摸了摸她的頭:「哪有那麼多為什麼,因為她是大儺,我做的不好,當然要被罰。」
「你要是心疼,就來幫忙。」她彎了彎眼睛,坐回床沿,露出後背交錯的傷。
楚若映接過藥罐,沉默著為她上了藥。
從那一日起,每逢楚若羨回來,她都會在晚上為她上藥。
日復一日,直到她們雙雙十八歲那年——
楚若羨帶了一個受傷的陌生年輕男人回家,藏在房間裡,囑咐楚若映照顧一二。
那段時間,她回家回得很勤快。
楚若映隱隱覺得不對勁。
果然,大半個月後,楚若羨忽然對她說,要離開楚家,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若映,我們不應該是這樣的,不該永遠被困在深山裡。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走?」
那時的楚若映看見她眼裡亮晶晶的嚮往,才驚覺這種生動的表情,已經很久沒在楚若羨臉上出現過了。
於是她說:「我才不去,外面有什麼好的。我留在家裡照顧爸媽,你走了以後,記得捎信給我啊。」
那時的楚若映沒想到,從這一別,就斷了消息。
楚若羨走後,大儺徹底冷落了她們家,父母在家整日咒罵叛逃的女兒。
楚若映冷眼瞧著父母,沒有在意被冷落,也沒在意流言蜚語,自顧自做自己的分內之事。
本家的年輕一輩,天資出色的太少。
大儺終究不得不用她。
既用她,也防著她,從來不會告知她山外楚若羨的事。
再一次聽見姐姐的消息,是好幾年以後。
楚若羨抱著重病的女兒回楚家求助,楚若映被大儺提前支走,趕回來時,連面也沒見上。
自此以後,又是許多年,她得知了楚若羨的死訊。
她的姐姐死在了族人手中。
十八歲那年的她們從未想過,從那一別,再也沒有見過面。
*
楚黎住在了楚若羨以前住的房間。
晚上睡覺前,都會躲進暗室。楚若映在裡面鋪了床,入夢之後她點一張隱符,就能一覺睡到天亮。
隨便夢外的觸肢怎麼找也找不到蹤跡。
神祠那邊出事之後,送貢禮的換成了另外兩位旁支,剛去第一天,一死一瘋。
轉天,又派了新的人去,這回變成了雙死。
楚家上下都在傳,儺神不滿此次祭禮。迫於無奈,只能停止上貢。
楚雀伶養了兩天,終於養回了精神,得知楚黎住在司祭家裡,特地來上門道謝。
「青玉,要不是你,我那天肯定也死在裡面了。」她抱著楚黎,一副劫後餘生的模樣,「我連著做了兩天噩夢,真的太嚇人了!你就是我的救命恩人!」&="&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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