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了還威脅一般補上了一句:「若是傳出去半點風聲,仔細你脖子上的腦袋。」
那守衛忙不迭的點頭表示明白,而後戰戰兢兢的小跑著回去讓同僚趕緊打開關卡和城門。
直到馬車緩緩駛入京城的街道逐漸消失不見,那名守衛才如同死裡逃生一般直接軟倒在地上,身上冷汗津津。
同僚問他:「你這是撞上髒東西了?怎麼怕成這幅模樣?」
那守衛抖著手捏著袖子擦了擦汗,低聲嘀咕道:「要真只是撞上髒東西就好了。」
「你說什麼?」
同僚沒聽清楚,他趕忙搖頭說沒什麼,而後絕口不提剛才那事。
馬車一路暢通無阻直入皇宮,等朝中大臣得知新帝居然回了京的消息,匆匆穿上官服趕到時,祈戰都已經穿上龍袍端坐在了龍椅上,桌案上擺著的是一卷卷彈劾朝中大臣趁著他不在京中時大肆結黨營私的奏摺。
他俯視著朝堂下呼啦啦跪了一地的官員,眼神輕蔑:「孤不在這段時日,各位愛卿日子過得不錯啊。」
他說話時帶著三分笑意,可眼神卻如三尺冰霜般冷冽。
「禮部侍郎季淳,太常寺張建,左督察御史劉岩……」
他一連點了十幾個官員的名字,但凡是被點了名的,無一不是臉色慘白雙腿發軟。
終於念完了名字,祈戰環視一圈底下神情各異的大臣們,直接跳過了被彈劾的罪名宣布了結果:「全部革職查辦,一經查實,問斬!」
他雷厲風行的宣布完,也不聽那些被點到了名紛紛喊起了冤枉的官員的說辭,一拂袖便直接起身離開。
「退朝!」
「各位大人請回吧。」
大內總管立馬站了出來,攔住了那些想要找祈戰求情的官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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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德殿內,南溪整被一群御醫給圍了起來,一個個在摸完他的脈象以後苦大仇深的擰緊了眉毛,似乎是遇到了十分棘手的問題。
「殿下如何?各位御醫大人可有良藥救治?」
青梔在一旁急得不行,南溪自打被祈戰帶回來便一直是她照顧著,早就將病弱但性子極好的南溪當成了主子。
反觀作為當事人的南溪反而十分的平靜,甚至還安撫似的拽了拽青梔的衣袖,朝她緩緩搖頭。
太醫院院使猶豫了半晌,斟詞酌句的道:「殿下這病實在是棘手,槲毒已經根深蒂固,加之先天不足,短時間內必然是無法徹底根除的,還得從長計議。」
他沒敢打包票,就怕回頭陛下問罪下來他擔待不起。
其他御醫聞言也紛紛點頭附和,說著棘手難辦。
就在這時,剛下了朝還帶著滿臉戻氣的祈戰走了進來,自然也聽到了院使的那番話,他環視了屋內的眾人:「怎麼?孤養著你們一群廢物,結果你們連他的病都沒法子治?」
御醫們頓時紛紛跪下磕頭,祈戰冷哼一聲:「孤不管你們用什麼法子,必須治好他。」
對自己可能命不久矣的事實接受態度良好的南溪聞言抬眸看了他一眼,眼中思緒萬千,但很快又若無其事的收回了視線。
一群御醫面面相覷,最後只能愁眉苦臉的應了是。
祈戰正在氣頭上,瞧著這些廢物就覺得礙眼,抬手讓他們通通滾出去,不過片刻殿中的人就撤了個七七八八。
「陛下,奴婢去為殿下熬藥了。」
青梔很有眼色,急忙一福身,而後也跟著一起退走,還不忘了將殿門給關上。
殿中只剩下祈戰和南溪二人,兩人相顧無言。
即使已經相處了一個多月,但南溪還是不知道該怎麼面對祈戰,一旦沒了旁人在,他緊張不安的無意識攥緊了被褥。
「你還是很怕孤。」
祈戰坐到了床榻邊,他握著南溪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掰開,嘴角似有若無的掛著一絲笑意。
「你怕什麼?難道孤還能吃了你不成?」
「孤對你可比你父皇對你好多了。」
他說著話時,南溪的手已經被他握進了掌心之中細細把玩。
南溪的手比他小了整整兩個號,細嫩修長又柔若無骨,似乎是握著得了趣,他忽然捏了捏南溪的指骨,嗤笑了一聲道:「十指軟如綿,怕是那些女嬌娥的手都沒你的嬌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