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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尖上墨水滴在宣紙上,染出一點醒目的黑。

南溪回憶了一下,漸漸找到了感覺。

他試著寫了自己的名字,結果不太滿意。

他寫字並不好看,字體細瘦無力顯得十分的稚嫩,只有收尾處帶著一點鋒芒,使得整體看來不至於太難看。

他一筆一划練得仔細,絲毫沒察覺不遠處的祈戰早已批完奏摺,正一手托腮,神色晦暗的盯著他看。

祈戰想起來一些很久遠的畫面,孩童稚嫩清脆的朗誦聲好似猶在耳邊,恍然間有種時空錯亂的感覺。

半晌,祈戰突然起身向南溪走去,在南溪警惕又慌亂的目光中站到了他身後。

他不由分說的從南溪手掌下搶走了那張寫滿了南溪二字的紙張,兩指捏著邊緣抖開,只看了一眼便戲謔的打擊道:「這字怎麼寫得像小孩子似的,你父皇沒給你找個先生好好教習過麼?」

南溪臉色難看了些,他覺得有些膈應,可想著自己挨的那一巴掌的目的,再加上也沒什麼好隱瞞的,難得第一次沒有跟祈戰唱反調,而是順著話說:「我父皇確實未曾讓夫子為我啟蒙,字寫得丑污了陛下的眼睛,是我的不是了。」

祈戰:「…………」

南溪難得乖順,就是那話怎麼聽都覺得有些陰陽怪氣。

可正是這樣反而更讓他覺得有趣,他忍俊不禁道:「哦?你們南鈺國是窮得連為皇子們啟蒙的夫子都請不起了嗎?」

南溪沒反駁也沒附和,祈戰將手中的宣紙放下,寬厚的手掌一把將南溪的右手整個握住。

南溪反射性的要抽手,但卻被祈戰握得死死的。

他說:「既然南寰不找人教你習字,那就只好由孤來代勞了。」

「孤教你。」

南溪一怔,還以為自己幻聽了,他雙眼微睜,定定的看著祈戰,一時竟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祈戰好似沒看出他的異樣,仍兀自笑著說:「孤可從未教過人,你算是第一個,如此算來,孤可是你夫子。」

他湊到南溪耳邊:「來,好學生,叫聲先生來聽聽。」

南溪:「…………」

南溪半垂眼瞼,眼觀鼻鼻觀心權當沒聽見,手腕依舊在試圖掙脫祈戰的鉗制,渾身上下都透著抗拒之意。

祈戰又討了個沒趣也不惱,他總算收起輕挑散漫,一本正經的道:「孤今日便教你一個爭字吧。」

眉眼之中不帶一絲笑意的祈戰極具壓迫感,是毫無疑問的,生殺予奪皆在一念之間的上位者。

這樣的祈戰不是南溪能抗衡的,他卸了手腕的力道,由著祈戰帶動著他的手遊移,而後一筆一划,一個爭字便躍然紙上,筆鋒凌厲鋒芒畢現,一如寫下它的人那般盛氣凌人。

他盯著那個爭字瞧,他隱約察覺這個字恐怕有別的意思。

而祈戰又在通過這個字想要向他表達什麼呢?

南溪不得而知。

祈戰帶著他練了四五遍,在確認他已經會寫了以後總算放開了他的手。

他後退小半步,與南溪拉開了距離。

「好好的,記住這個字。」

祈戰笑意不達眼底,意有所指。

南溪沉吟不語。

之後祈戰又繼續批奏摺,而南溪卻沒了練字的心思。

他側目盯著窗外,一枝寒梅傲然挺立,萋萋冷風拂過,枝頭輕晃花瓣顫動。

正出神之際,南溪聽到祈戰說:「若是在御書房待著無趣便先回去吧。」

南溪回頭看去,祈戰頭也沒抬,正蹙著眉全神貫注的看著手中的奏摺,似乎是遇到了什麼棘手的事情。

與此同時,守在房門外的大內總管走了進來,俯身在祈戰身旁低聲道:「陛下,戶部尚書求見。」

祈戰合上奏摺,隨手放到一邊,揚了揚手:「宣吧。」

南溪指尖微微蜷縮,他垂著眸,突然說了句:「承德殿內並無書房,往後我想要練字,該去哪兒?」

「呵……」

祈戰莫名的哼笑一聲,他的眼底深處藏著南溪看不懂的光芒,南溪莫名有種被看穿了的錯覺,手腳瞬間就冷了下來。

他放輕了呼吸,像是等待最終判決的囚徒,表面上似乎不為所動,但實則內心慌亂不已。

他有些懊惱,心想自己是不是試探得太過刻意明顯,讓祈戰察覺了端倪?

南溪心中不安,祈戰那異樣的目光只維持了幾息就又恢復了南溪往常所熟悉的慵懶散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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