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想法剛從腦海里一過,南溪下意識的擰緊雙眉。他在心中腹誹自己為什麼要可憐祈戰這個暴君?是腦子壞掉了嗎?
「八皇子一直偷看孤,是終於發現了孤的好,喜歡上孤了?」
南溪偷看的行為祈戰並不是沒有發現,只是一直不曾點破,直到見到南溪懊惱的撇嘴,他才沒忍住逗弄的心思開口調侃了一句。
南溪自然是不肯承認自己偷看他了,隻眼觀鼻鼻觀心的當做無事發生,默默夾起一塊溫補的鹿肉送進嘴裡,假裝自己一直在專心用膳。
「呵……」
祈戰神色莫名的笑了聲,到底沒揪著這點不放。
直到祈戰不再關注自己,南溪才悄悄的鬆了一口氣。
就在這時,不知是不是發現了主人就在不遠處,懷中的獅子貓突然開始喵喵直叫,兩隻粉嫩的梅花爪子先是扒拉著南溪的衣襟,然後張嘴去輕輕咬住他的手指,將南溪都是注意力拉回了它身上。
南溪低頭看向它,它立馬咪唔咪唔的朝賢妃攆架的方向點頭,似乎是想要南溪帶它過去。
南溪沉吟片刻,做了一番心理準備,壓著嗓音輕聲喚了一聲陛下,後者舉杯飲酒的動作一頓,擱下酒盞側目看來,好整以暇的挑眉:「又怎麼了,八皇子?」
祈戰的語調之中帶著一絲戲謔,他明知南溪想要做什麼,但就是惡趣味的裝作不知道,非要南溪開口懇求才肯罷休。
南溪指尖微微蜷縮,深呼吸一口氣才壓下那種莫名的酥麻。他斂眉垂眸:「這貓兒見到了賢妃鬧騰著讓我送它過去。」
他並未說自己要做什麼,但卻暗示得很明顯。
南溪與祈戰並肩坐在上首,接受王公大臣們的跪拜,祈戰不覺得有什麼,但南溪心裡和生理上都很是彆扭,而那些王公大臣即使不滿但也礙於祈戰的威嚴暴戻不敢有怨言。
一直被人盯著的感覺一點都不好,尤其是那些目光基本充滿了惡意和揣測,偏偏南溪腿腳不便不能自己離開,如今這貓倒是給了他一個離開的由頭,只是需要等祈戰親口放行才行。
祈戰聞言並未有為難他,但南溪總有種又被他看穿了內心想法的錯覺。
只見祈戰爽快的吩咐身後隨行的侍衛囑咐了兩句,讓他好好跟緊南溪,然後就讓青梔將南溪推著往賢妃的攆架去了。
因著要避嫌,所以南溪在離攆架還有兩三丈遠的地方就讓青梔停下,然後吩咐道:「我就不過去了 ,你去跟賢妃的嬤嬤通通氣,問問這獅子貓可是她們賢妃的,若不是我便帶回去,若是的話就讓她們差遣人來抱走便是。」
青梔點頭應是,將輪椅交到侍衛手中,而後快步走向攆架。
懷中的獅子貓不是很安分,一直不安的甩著毛茸茸的尾巴喵喵叫,尾巴尖恰好撓在南溪的下巴時不時帶來陣陣瘙.癢,南溪失笑,抬手將豎起的尾巴壓了下去,然後由上向下的順著來回摸,很快就將亂動的貓揉得軟成一灘水。
青梔很快就折返了回來,她身旁跟著跟著的正是賢妃的貼身嬤嬤。
「八皇子殿下,我們家賢妃請您一聚,想要當面感謝您。」
嬤嬤眉眼帶笑,禮數到位,眼底更是不帶一絲的惡意,很容易就讓人心生好感。
南溪有些猶豫,雖然是賢妃邀約,但到底男女授受不親,況且他身份也敏感特殊。
南溪想著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委婉推拒道:「我過去恐怕不太好,嬤嬤還是派人來把貓抱走便是。」
嬤嬤見此也不為難,聞言道了一聲好,說回頭會跟賢妃說明他的難處,而後便伸手要去將他懷中的貓抱走,怎麼那獅子貓卻鬧起了脾氣,嬤嬤好聲好氣的哄了幾聲,手法嫻熟的捏著它的後頸肉,提起就往懷裡抱。
獅子貓喵喵喵的叫得悽慘,好似要被人抓去殺了一般四肢拼命的掙扎,又睜著一雙寶藍色的瞳孔水汪汪的盯著南溪,耳朵都壓平了,瞧著好不可憐的模樣。
南溪到底是心軟,從嬤嬤手中接回獅子貓,無奈的嘆了口氣道:「還是我親自送去吧。」
「還請嬤嬤帶路。」
這就是改變主意了,嬤嬤自然樂見其成,她朝南溪福身:「請殿下跟奴婢來。」
嬤嬤說罷先走在前頭,青梔立馬推著南溪跟上,至於那名祈戰派來的侍衛自然也緊跟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