嬤嬤知道事關重大,沒說什麼轉頭就去辦。
在嬤嬤前腳離開沒多久,大內總管就帶著幾位手執長槍的禁衛軍走了進來。
大內總管笑眯眯的朝她弓腰行禮,做了個請的手勢:「陛下傳喚,還請賢妃娘娘跟咋家走一趟吧。」
賢妃理了理衣襟,下顎微揚,頭顱高抬,依舊端莊得體。
她說:「帶路吧。」
第27章 無非是一出狗咬狗的戲碼……
被帶走的宮女不是個硬骨頭, 侍衛隊長剛給她上了手夾板,還未多用力呢,她便全都招了。
「那瓷瓶是賢妃娘娘給奴婢, 讓奴婢塗抹在小年糕爪子上, 說那是給貓爪子滋潤用的藥膏。還說小年糕極為想念八皇子殿下,讓奴婢將小年糕給八皇子殿下送過去。」
「奴婢真不知道那竟是見血封喉的毒藥啊,更不知這貓是要害殿下與陛下的性命的。」
婢女一股腦的說完了話, 一點停頓都沒有, 字字句句都在說著自己不知情, 自己是無辜的,全是賢妃囑咐她辦的事。
她哭得梨花帶雨的, 趴在地上朝賢妃爬去,抓著她衣擺苦苦哀求:「娘娘您是主子, 吩咐下來的事情我們這些當奴才哪敢抗命不從?奴婢也是為您辦事, 您不能不管我死活呀。」
祈戰冷笑一聲:「你所說之話全是真的?」
「若是有半句虛言,那便是欺君之罪,孤會讓人先把你舌頭拔了, 再五馬分屍。」
婢女嚇得連連搖頭,渾身顫抖,連眼淚都嚇了回去。
她仍強裝鎮定的舉手發誓:「奴婢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若有半分虛假, 就叫我死後下那拔舌地獄受難百年。」
為了取信與他, 婢女一心狠,連毒誓都發了,這堅定的程度,倒是叫人信了個七八分。
祈戰冷笑一聲,轉而問賢妃:「賢妃, 這事你要怎麼解釋?」
「是不是當真如她所說,是因為你嫉恨南溪搶了孤的寵愛,便要下毒毒殺他?」
賢妃閉上了雙眼,顯然現在自己無論辯駁什麼都顯得十分的蒼白,她沒辦法證明自己是被陷害的。
這幕後之人心思當真歹毒,竟買通了她身邊的貼身侍女陷害她,導致她一時不防著了道,落得如今這個百口莫辯的局面。
她扭頭深深的看了在一旁默不作聲的南溪:「本宮從未有過害他之心,更為做過下毒的事情。無論陛下信不信,本宮沒做過的事,本宮絕不承認。」
她語氣鏗鏘有力,態度堅決,腰身挺直如松柏,不屈不撓的氣勢倒是叫人信了她的話。
就在這時,太醫院院使已經分辨出了瓷瓶里的毒藥是能短時間內就讓人毒發身亡的砒霜。
宮內砒霜能用到的可能性不大,太醫院裡倒是也有庫存,院使順道查閱了以往的領取記錄,果然讓他發現的端倪。
賢妃的婢女在前兩日就在太醫院領取了些許砒霜,具體用於何事婢女一直沒有透露。
南溪緩緩蹙眉,他能感覺到婢女是說了慌,賢妃根本就沒有對付他的必要,更遑論冒著這般大的風險只為了取他性命。
貓爪塗毒傷人一事,所有不利的因素從頭到尾處處都將矛頭直指賢妃,但南溪就是覺得很違和。
這事情的發展未免過於天衣合縫了,好似被人編造好了每一步,只等著按部就班的上演。
賢妃證明不了自己的清白,眼前發生的一切都對她太不利了,她只能選擇沉默以對。
「賢妃就不為自己辯駁幾句?」
祈戰倒是還給她解釋的機會,但賢妃卻是說:「我已經沒什麼好辯駁得了。」
「如此……」
祈戰沉吟半晌,傳令道:「賢妃設計下毒毒殺八皇子殿下,其心胸之狹隘有背賢妃之名。即日起奪其封號,廢為庶人,關入冷宮之中不得踏出半步。」
賢妃拔了頭上的髮簪步搖,哪怕是跪下也依舊端莊得體。
她重重的朝祈戰磕頭道謝:「多謝陛下開恩,還望陛下不要因此事遷怒於臣妾家人。」
祈戰朝她頷首:「一碼歸一碼,後宮的事與朝廷與後家無關。」
這何嘗不是另一種承諾呢?
「謝主隆恩。」
賢妃跪拜扣首,起身後第一件事是先與南溪福了福身,而後才跟著要將她壓入冷宮的侍衛們走了。
處理完了賢妃還有個婢女。
婢女看著賢妃被押送著走遠的身影,見兩人目光都落到了自己身上,差點沒收住眼中的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