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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做的,是那訓鳥的人。

讓高傲的鳳鳥心甘情願的低下頭顱,哪怕飛得再高再遠,終歸會降落到他身旁。

·

南溪與祈戰在廟裡住了一夜,廟中清冷孤寂,但確實能讓人放鬆心神。

第二日,一行人從寺廟回到皇宮,祈戰將南溪送回了承德殿後,便帶著大內總管去了大理寺,南溪知道他這是要開始插手科舉舞弊一案,徹底將王家這條船掀翻了。

朝堂之上風起雲湧暗流涌動,但都與南溪毫無關係。

他依舊在承德殿中養病,春雨大夫在他回來後就又為他針灸摸脈了一次,對他的身體狀況很滿意,直言告訴他,若是一直這樣保持下去,四月中時就能為他徹底拔除病根。

南溪心中歡喜,連帶著一整日嘴角都無意識的帶著幾分笑意。

青梔見他高興便也跟著心情極好,甚至親自下廚為他開了小灶,熬了一盅雞湯給他補補身體。

南溪其實不是很喜歡雞湯這東西,只是這是青梔一片心意,他默默的將其喝完,在青梔收拾碗筷時,他狀似無意的問了一句:「青梔,你被送來侍候我之前,跟著陛下多久了?」

青梔也沒多想,聞言回憶了一下,道:「奴婢十二便被陛下贖走了,算起來已經八載有餘。」

南溪又問:「那你對陛下了應當也有些了解,你可知他是否曾去過南鈺國?」

他早就有這種猜測了,祈戰的種種行為都沒做任何掩飾,細微末節之處無一不在顯露他曾去過南鈺國,見到過不少曾與他有關的人,甚至曾去過南鈺國的皇宮,只是自己不知道罷了。

青梔只當他終於向祈戰妥協,開始學著了解祈戰。她忙不迭的點頭道:「這個奴婢自然是知道的。陛下曾在八歲那年被先皇送去南鈺國做了三年的質子,十一歲那年,先太子病故後才被先皇接回宮中。」

南溪很是詫異:「他在南鈺國當過質子?」

青梔肯定的點頭:「是真的,宮中許多呆得久些的宮人都知道這事兒。」

南溪很是詫異,他想過各種可能,卻沒想到竟是這個答案。

如此這般,所有一切都能解釋清楚了。

只是他還有一點他想不明白,祈戰想要離間王家與趙家並不是非他不可,那麼祈戰到底是出於什麼樣的原因沒有將他直接殺了,而是將他擄回了晉國

難道真如祈戰所說他是個斷袖,看上了自己這張臉?

南溪想了一整日都沒想通,直到祈戰披著濃郁夜色踏入承德殿,他都沒能想出個所以然來。

「又在想什麼?說來孤聽聽,說不到孤能幫你解決。」

祈戰只看他一眼就知道他有心事,南溪欲言又止的看他一眼,那眼神十分複雜,飽含著很多祈戰看不懂的情緒。

就在祈戰要開口追問前,南溪先一步搖頭道:「沒有,只是有些乏了。」

祈戰知道他在避重就輕,但只要南溪不肯說,他就是使盡了手段也撬不開南溪那張蚌殼似的嘴。

兩人相顧無言,例行給雙腿按摩了半個時辰後,祈戰便起身拉過被褥替他蓋上了雙腿。

做完這些,他後退了一步,垂眸直勾勾的盯著南溪道:「既然乏了就早些歇息吧。」

他說著轉身便要離去,南溪雙手蜷縮,眼看著祈戰已經撩開了珠簾就要走出去,他莫名生起一股衝動,開口喊住了祈戰:「陛下。」

祈戰抬手的動作一頓,他轉身回頭,不解的問:「八皇子還有事?」

南溪抿了抿唇,手指緊張得攥緊了蓋在腿上的被褥,細弱蚊蠅的開口:「夜深了,縱使公務繁忙,陛下也該早些休息才是。」

他說罷便將臉瞥向了一邊,耳尖微紅。

他不知道自己這樣的選擇對不對,但目前的情勢而言,他只能依附於祈戰。

祈戰久久不語,半晌,忽而神經質的哼笑了一聲。

他說:「八皇子這是在邀請孤嗎?」

第33章 也不怕把人折騰沒了

「八皇子這是在邀請孤嗎?」

南溪不知該如何回答這過於直白的問話, 他躊躇片刻,開口時卻是問了祈戰一個問題。

「陛下可還記得此前曾教過我一個字。」

祈戰玩味:「孤教過你的字不少,八皇子指的是哪一個?」

南溪道:「當時我不明白為何陛下非要我記牢了那個爭字, 可如今卻是懂了。」

有些事情不必點得太明白, 其實誰心中都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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