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找個地方抽菸,聽到動靜甚大的辱罵,那人的嗓音他永遠不會忘記。少爺也算是他看著長大的,便整理整理衣角,走到防火門前敲了敲門。
那邊辱罵的聲音驟然停下,接著白鹿父親掛上一臉虛偽的笑,打開門熟稔道,「你也來抽菸?」
秘書伴隨老爺子幾十年,從幾人的小公司擴張到北京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巨大企業,什麼樣的人物沒見到。一個上門女婿說句不好聽的話,說休就能休了的。只不過現在人不在,怕少爺大小就沒父沒母的一直忍到如今。
「抽菸總好過抽風。」秘書耷拉著眼皮,從門縫裡瞥他一眼,轉頭就要走。
白鹿父親自作聰明的找補道:「員工太蠢,教訓幾句。」
秘書冷笑一聲,「怕是上樑不正下樑歪。」
被懟完,白鹿父親臉紅一陣青一陣,不敢得罪老爺子的左膀右臂,只得說:「以後多注意,不會再有了。」
等到秘書身影消失在走廊,他才對著空無一人的走廊惡狠狠地『呸』了一聲,繼而用僅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道:「狗仗人勢的東西!」
帶著怒氣回到房間,年輕老婆小鳥依人的靠了過來。白鹿父親嘆口氣,帶著抱怨的說:「瞧你出的主意,那邊根本不接電話。他媽的,連老子的電話都不接,翻了天了!」
年輕老婆給他撫摸著他的後背給他順氣,輕言輕語的說:「不急於一時。他自己乾的那些醜事,要是被老不死的知道了,恐怕今天就是老不死的忌日!」
倆人笑的同一副歹毒心腸的樣子,白家白養他們多年,結果連爺孫倆的名都要算計進去。
「就算他今天成年又能怎麼樣?胳膊掰不動大腿的,到時候老不死留下來的都是咱們孩子的了。」年輕老婆滿眼陰險算計,臉上都是狠氣。
她怨恨自己與老公苟合後,看到在自己面前趾高氣昂的大老闆到了真正老婆面前那副卑躬屈膝的奴才樣。別人都在背後戳她的脊梁骨,說她狗肉上不了筵席。還有說她眼神太差,包養她的大款自己都是被人養的。難聽的話太多太多,多到她的心從流淚到流血最後麻木了。
她本來沒打算掙沒打算搶,一個農村出來的女孩子,打小住的都是黃泥和稻草糊的牆。要不是跟著同村的姐妹出來打工認識了這個男人,被他的道貌岸然的外表欺騙,她還會是曾經單純的女孩子。
當她家裡人知道她在外面當二奶時,她很害怕。村子小,說閒話的人多。後來慢慢地,見她給家裡蓋起三層洋樓,給弟弟買了小轎車,在縣城裡取了媳婦,再嫉妒的眼光都化成羨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