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
寧淞霧詫異看她,「師尊,我們……」
鮮血在唇側洇開,冉繁殷借力勉強站著,冷聲道:「本座說過,倘你出了那道門,你我師徒,到此為止。」
賀蘭驚呆了,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說,甚至連該怎麼呼吸都忘了,跌跌撞撞擠出來幾個字:「師姐,你這?」
寧淞霧焦急道:「可是,師尊你的身體,你這……」
「沒有你的那些年,本座一樣過來了。」冉繁殷冷笑著,握緊了賀蘭眠眠的手,「眠眠,我們走吧。至於這位……內門子弟。」
「隨她去吧。」
賀蘭不好忤逆她,只能跟著她攙扶著她離開這方天地,臨了還在試圖使眼色給那個呆滯在原地的人。
傻孩子,快跟上快來哄啊。
但孩子實在太傻,生生錯過了這視線,反倒叫冉繁殷看去,冷了神色問她:「你的眼睛壞了嗎?」
「啊啊,是有點癢……」
「那回頭讓秦思悅給你看看。」
「啊,啊……好。」
賀蘭無奈地看向寧淞霧。
她不知道這二人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但顯而易見,不太好哄。
加油吧小傻瓜。
是啊,是啊,並沒有出事啊。
那是因為多了很多的變量,因為蕭晚澄這個變量竟能想出來辦法從亓平城周圍跑過來,因為很多變量。
若是沒有呢?
若是沒有蕭晚澄,怕是在無魘尊主那裡寧淞霧就已經傷重難治了吧。
她幾時才能意識到,她想要的不是她有多麼聽話,有多麼乖巧,她想要的只是她可以去稍微稍微地重視一下自己的性命,不要永遠死在第一線。
更不要,當著這麼多愛她的人的面選擇這麼危險甚至大概率會死的可能性。
她可以理解,但她沒辦法不生氣。
她理解的是修士之責任,但她在為一個不懂珍惜自己的人而生氣。
無法調理。
而那女孩也很快反應了過來,低嘆一聲。
秦思悅近幾日各峰都得跑,單單就她那幾個弟子根本不夠用,藥宗來幫襯著,這許多的傷患、還有一些別的宗交極昂貴的費用也要留在上雲宗治傷的人都等著她們醫修。
宛若嗷嗷待哺的小崽子。
偏偏朝暮峰上這位長老,身體只有一些輕傷而無甚大礙,但體內靈力紊亂態勢卻不見極明顯的好轉,她還得日日過來把脈,看她有沒有好一些,亦或是有沒有終於快要死了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