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一起不聊天太過奇怪,聊天又沒什麼可說的,我怕我忍不住會問……算了。】
【師尊是從早上開始不開心的,是因為我醉成那樣了嗎?】
【雖說不吃飯也沒什麼,但畢竟沒有長期辟穀,不吃……胃會不舒服的吧。】
笛音不再婉轉動人,轉而帶著滿滿的攻擊性和怒意,生生壓製得這些暗金色的玩意兒半分都動彈不得,只能傳出一陣陣的嘶吼與低啞的聲音,同她分庭抗禮,似乎要博得一線生機。
寧晉鈺微微皺眉:「她又在發什麼瘋?她一個人怎麼能對付得了這個?」
說著,小奶娃便要起身去幫她,還未站起來忽地瞪大雙眼,像是感受到了什麼一般,低罵一聲:「靠,幾百年了都沒誕生新靈,現在誕生什麼?這地縛靈還沒死呢!」
一張小嫩臉上滿是糾結神色,看看蕭晚澄又看看寧淞霧,掙扎片刻,道:「你去幫她,我要回北邊一趟。」
寧淞霧:「不是,這個?」
寧晉鈺微微嘆了一口氣,道:「你快去吧。」
到底是個孩子,還不會掩蓋自己眸中的難過,一雙大眼睛裡淚水倏然盈滿眼眶,隨後逃一樣地離開了這裡。
寧淞霧後知後覺地眨了眨眼,這才反應過來眼前這嬌俏之人蹦蹦跳跳著是要去做什麼,但火焰依然凝到了正中,白光漸起將一人一物漸漸裹在其中,眼看著便要一起消失不見。
她咬著牙,忍著渾身劇痛起身,艱難地踉蹌兩步後以極快速度撲進了白光之中——
寧淞霧幾乎是衝著跑進來的,只是方衝進來,綿密的空氣穩穩噹噹接住了她,帶著她緩下腳步。
鮮紅赤影背對著她,手中火焰已然籠到了一起,將暗金色的液體包裹在其內,任其如何掙扎都掙不開。
寧淞霧認得這最後的火焰,就如同她前世最終悟出的那道劍氣一般,這火焰便是蕭晚澄僅剩的天靈了。
她也還靈於陣了,這代表,她也……
寧淞霧勻了勻呼吸,大聲道:「至少,至少要告訴她不是嗎?」
若是一切都來不及改變,至少也該讓最該知情的人知道不是嗎?
說著,她就要繞到蕭晚澄的身前,久久未出聲之人忽地開口:「別過來,我都沒有臉了,別過來了。」
她向來是張揚的,此時此刻的聲音卻沉了下去。
許久,蕭晚澄自嘲道:「告訴她,有什麼意義嗎?」
「很多事情,知道不如不知道,不如永遠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