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繁殷攏了攏鶴羽裘的領子,又頓下腳步,回頭沉默著看一眼已經關上的木門,垂著眼撐傘離去。
冉繁殷專注地看著木耗子,嘴角不禁含了一點笑。她的手指一動,那木耗子也跟著她動起來,有趣極了,她漸漸玩得入迷。
「好了,上好藥了。」林玉雪忽道。
冉繁殷微微挑眉,看向自己的手腕。幾層厚厚的藥膏整整齊齊嚴嚴謹謹地敷得好好的,一個順序也不錯,一處細小傷口都沒落下。
林玉雪拿起紗布,裹上冉繁殷的手,一圈一圈,手裡動作極為溫柔仔細。昏黃燭光映在她的側臉,愈發顯得眉目如畫,溫婉明媚。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做什麼用的?」冉繁殷指著木耗子問道。
林玉雪抬眼看冉繁殷一下,嘴角帶著玩味的笑:「尋常的玩具罷了,哄小孩子玩的。你喜霧就送你。」
冉繁殷頓覺臉上面子掛不住,耳朵開始泛紅。
「高高在上的尊主還會害羞了?……放心,我不告訴別人。」林玉雪笑得輕緩,語氣柔柔的,像燥人夏夜由窗口流入的一絲淞涼晚風,讓人心裡舒適極了。
冉繁殷別過頭去,看向窗外。
一隻雪白鴿子停在窗欞上,正歪著腦袋看她。
冉繁殷心頭一跳,這是北罰的鴿子。她抬手示意,鴿子撲棱撲棱飛過來,落在她手上,爪子上果真綁了一封信。
冉繁殷疑惑地取下信條。怎麼突然來了只鴿子?北罰有什麼事情發生麼?
紙條展開,一豎只寫了簡單幾個字:
寧淞霧重傷,命懸一線。
冉繁殷眼睛一下瞪大了,有些不敢相信,又眯起眼睛仔細看了幾回。可就那幾個字,鐵一樣打在紙條上。
接著她拿著紙條的手都開始輕顫,呼吸都亂了幾拍,眉毛緊緊斂起來。
「什麼事情?」林玉雪已經為她包紮好,一羅收拾桌子一羅好奇問道。
冉繁殷的聲音驟然冷到谷地:「我要提前回北罰,你同我師兄帶句話罷。」
說完,冉繁殷徑直站起身,由窗口直接躍出,速度快得林玉雪都沒反應過來。
就這麼……這麼草率地走了?冉繁殷與寧淞霧對視許久,敏感的耳朵因為剛剛那太過親密的親昵而泛紅。
許久,冉繁殷才有些磕巴地開口:「你……你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