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信號屏蔽器沒有關閉,所以那名左眼邊緣有著疤痕的男人向維克發送了一張他在臨走前,從車裡拍攝的山間照片。
在那張照片的遠處有著一座標誌性的建築物。
大部分人都無法通過僅僅一張照片和標誌性建築物鎖定位置,偏偏文瓊可以。
令季繼續瀏覽,看到維克拿到照片後立刻發送給了文瓊,過不了多久,對方就發來了一張地圖截圖,說來也巧,在照片拍攝地點附近只有那一座別墅。
當找到別墅之後,令季通過維克那幾名室友的回覆,看見他們在維克去了學長所在小區,確認學長不在家,並且聯繫不上以後,立刻跑去最近的警局報案。
至於維克則是開著這輛車直奔山間別墅。
令季分析到此處,又看了看李子發來的消息,讀到他們此刻剛剛在警局做了完筆錄,正在返回學校宿舍的路上。
為不讓他們擔心等人擔心,令季直接在四人的宿舍群里報了個平安,讓維克的室友們不用擔心,維克和他很安全。
為增加真實性,防止李子等人想入非非,令季對著維克拍了一張照片,隨後在炸開了鍋的群聊里好好感謝了三位室友的熱心與幫忙。
因為有他們的幫忙,目前這件事起了個好頭,比令季預想中更早地報了警。
令季深吸一口氣,接下來他準備和他的父親老令先生談一談。
到這個地步,他們也該互相攤牌了。
一想又要面對老令先生,令季不禁揣測他獲得了多少消息,以及談完以後,後續要如何處理和應對。
令季在沉默中思考著。
不知過去多久,直到維克駕駛著車駛入那座靜謐的大宅地下室,令季才猛地回過神。
面對熟悉的場景,令季定了定神。
「維克,你和我直接去書房。」整理好心情的令季對正要下車的維克說道。
「好。」維克當即應下。
令季不再多言,安靜地帶領他走向電梯,直接按向二樓。
電梯很快在第二層停下,上次接待令季,告知他去二樓書房找老令先生的保姆正等在門口。
「小令先生,老令先生正在書房等你。」保姆用和之前別無二致的語氣與口吻通知令季,就好像今晚風平浪靜,未發生任何意外。
令季從保姆的態度窺見出老令先生的反應。
這讓他也偽裝出平時的樣子,微笑道:「好,我馬上過去。」
「還是請這位先生去休息室嗎?」保姆禮貌地詢問。
令季果斷拒絕,「不用,他是我的未婚夫,不用避著。」說罷,他主動牽起維克的手,邁著偽裝出的輕鬆步伐,踩著燈下自己的影子,走向位於走廊盡頭的書房。
推開沉重的木門,一道瘦削的身影透出,落在令季和維克的眼中。
比起上次見面,老令先生看起來更瘦了一點,臉色也更加的不好,好像多站幾分鐘就會倒地不起。
但這番虛弱也只是看上去,聽到書房的門打開,老令先生笑著轉過身,對走進來的令季誇讚道:「你做得很好,接下來你小叔就掀不起什麼……」
「他出車禍了,正在搶救。」令季打斷了老令先生的話。
一下子,老令先生臉上的笑容消失不見。
他冷冷盯著令季。
足足過了兩分鐘,他才質問:「你懷疑是我安排的那場車禍?」
「太巧了不是嗎?小叔剛去查看指向你的證據是否完好,接著他就出車禍。」令季理所當然地說。
維克悄無聲息地站在令季的身後,就像第一次來的時候,作為旁觀者,像一名玩家一樣,觀看整場『表演』。
作為專業演員,老令先生根本沒去在意維克的存在,從令季那裡得到肯定回答的他搖了搖頭。
「我沒有必要除掉我的弟弟,再說我也不知道什麼指向我的證據。」老令先生否認了令季所說的一切。
令季也不著急,他微微垂下眼帘,如回憶般說:「那份證據藏得很好,在令曦去偷取文件之前從來沒人提起它,包括小叔,都裝作證據已消失在那場火災里。」
「你在說什麼?我不知道。」老令先生皺起眉頭,似乎不想聽令季的自言自語。
可惜令季沒想過停下,他在發出一聲輕嘆後,繼續講下去,「說不定是你派人提醒了小叔,令曦是叛徒,她從很早便支持我。」
「一派胡言,我為什麼要那麼做?!」老令先生呵斥。
令季沒抬起頭,望著老令先生點點頭,然後對他講出真相,「對,你沒有必要那麼做,因為在你的人行動前,我搶先安排人告知小叔,令曦是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