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州想不起多的鑰匙哪兒來的。
後來就沒管。
反正多了又不是丟了,也許是哪天掛的他忘了,之前有過這樣的事,他腦子裡總想寫書的事,其他事就很馬虎。
直到李定原發信息。
他拜託陸州看看次臥的窗戶是不是沒關,說晚上會下大雨,還加了一句:[鑰匙掛你鑰匙扣上了,不准放回去,否則看我回去怎麼收拾你!]
陸州這下知道鑰匙打哪兒多出來的了。
至於收拾。
他就沒見過李定原這麼混球的人,趕不走還打不過,臉皮也好厚。
但你要說他真的很討厭吧,這人考慮問題周到,菜做的好吃,人品還端正,長的又好看,優點又很多。
總之陸州活了二十四年,沒見過這樣的。
也許見過,但沒誰這麼糾纏過他,他一向性格冷話也少,再熱情的人幾天功夫就也淡了。
反正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人,誰願意天天貼冷臉呢。
陸州心裡知道,他不討厭李定原,就是應付不來,有點無措,如果李定原只是單純想和他做朋友,陸州會很樂意。
上樓去看了。
索性每個房間都走了一遍,窗戶都關的好好的,一點問題都沒有。
隔了一天,李定原又讓他給花澆水。
陸州去了。
再一天,李定原讓陸州給他收拾幾件衣服送去市局。
陸州這下也回過神來了,這人分明就是溜他呢,還收拾衣服,不認識他之前怎麼過的?
更何況市局距離這小區也就一公里。
最後沒理他。
在李定原催時回了一句:[那你光著吧!]
李定原給他回了個中槍倒地的小人。
火柴棍一樣的小人,看著特別搞笑,陸州忍不住偷摸將這個表情包加了收藏。
期間周薄賀給陸州打過電話,說是約著吃飯。
陸州藉口最近網站有個大推薦要加更,沒時間出來,給推了。
暫時沒法面對周薄賀。
上次被李定原直接扛走的事,陸州其實心裡已經不在意了,後面發生的事太密集,不論是車后座還是大半夜的燒烤……
事情一件摞一件,陸州要真和李定原計較,壓根計較不過來。
索性算了。
也有點讓李定原磨沒脾氣的感覺。
但對周薄賀這個師兄,陸州還是有點在乎臉的,一時間不好見面,至於躲到什麼時候,陸州也不知道。
好在周薄賀忙,而且一向風度翩翩。
不像李定原那個土匪頭子,沒杆兒都要往上竄……
背後腹誹人大概會遭報應。
當天晚上九點多,陸州聽到敲門聲。
問是誰。
李定原:「是我。」
熬了三天兩夜,他嗓子都有點啞,但說話時中起還很足,咬字都擲地有聲。
陸州沒開門,隔著門板說:「走錯了,你家在樓上。」
李定原:「就找你。」
陸州:「……我睡了。」
說著話輕手輕腳將客廳的燈關了。
李定原:「鑰匙在你這,我進不去。」
陸州聽他聲音有點疲憊還有些無奈,頓覺自己想多了,借著臥室的光線麻利的取了鑰匙。
防備心還在。
門開了個縫隙將鑰匙遞過去。
然後就對上一雙深黑的,帶著戲謔的眼睛,但後悔也晚了。
門打開又關上,陸州被撈住壓在門板上,昏暗的光線中,比他高半個頭的男人垂眼看他:「睡了?」
短袖被捻起一點:「睡衣也不換,這麼睡的?」
他在樓下的時候數著樓層看了燈光,這兒要真關了燈,壓根不會過來。
兩人幾乎額頭相抵。
陸州能感知到李定原灼熱的呼吸,不自在的偏頭躲開,小聲嘀咕:「你管我!」
李定原:「讓我光著,嗯?」
陸州不說話。
李定原一手把著人細條條的腰,一手將人兩隻手臂按在頭頂,也不在意陸州偏開腦袋的事,輕輕在人露出來的脆弱的脖頸上咬了一下:「太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