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長的不比陸州差的,或者是會來事,說好聽的話,做好吃的飯,早中晚一次不拉的問候著。
最開始江時也覺得暢快。
可時間長了,這些人會來事的另一面就露出來,不是求財就是求勢,還有想勾著他上床來穩固地位的。
陸州就從來不會這樣。
這人總是清淡安靜的陪著他,叫一聲就會出現。
從不暗示他缺錢或者想要什麼東西,反而是他隨口說個什麼,回頭陸州就給他準備上了。
這麼久過去,江時才意識到他的錯處。
那段時間他自以為和家境普通的陸州在一起,是紆尊,是垂青陸州,哪怕包含著欺騙,那也是陸州的福氣。
事實上,一直是陸州竭盡全力的好好的養著他,護著他。
江時後悔了。
身後就是一班人鬧翻天的包廂,一瓶酒幾千上萬,一道菜珍稀到可能很多人聽到沒聽過。
可他卻從沒有過的後悔。
他丟的不僅僅是陸州,還有一顆獨一無二的珍貴的心。
江時沒有再打電話過去,他知道陸州不會理他。
沒關係。
他可以等。
那個房子是陸州的,陸州一定會回來。
江時蹲在地上。
以前只以為抓心撓肝是個很誇張很矯情的詞,但這會兒他的心臟好難受,身體裡很空,沒有辦法填補的空。
同一時間,千里之外小縣城的某個小山村,
陸州掛斷電話後就把江時的號碼拉黑,在陸臨問時平淡道:「大學同學,挺討厭的。」
陸臨好奇:「怎麼討厭?」
陸州:「心眼很多,人也不正派,仗著家世胡作非為……總之不是個好東西。」
說這些的時候無意識皺著眉。
如果可以,他寧願和江時生活在兩個不同的星球。
陸臨上半身直了下:「他欺負你了?」
陸州搖頭:「沒有,見過他欺負別人,所以看不上,他剛打錯了電話……」
他儘量表現的一切如常。
還好,陸臨沒有多想,注意力很快被重新開局的遊戲吸引。
陸州並沒有因為江時的電話心情不好,對他來說,和江時的一段是黑歷史,只會讓他覺得厭惡,但不生氣。
不相干的人,他從來很擅長忽略。
也想到李定原。
陸州不知道他過多久會遺忘李定原,也許不會遺忘,吃過人家做的那麼多飯,還有那些親昵……
回頭過完年回去,碰到了要打招呼嗎?
陸州想,如果李定原打招呼,他就也回應一下,客客氣氣的。
如果李定原當不認識他,那他也隨著他當做不認識。
陸州的想法會不由自主的消極,當然他本人並沒有意識到這一點,只是很安靜的刷手機。
紛繁的信息讓人腦子一片漿糊,另一種意義上的輕鬆。
直到手機最上面彈窗提醒來了消息。
李定原:[小貓,睡了嗎?]
陸州原本背對著陸臨玩手機,一下子翻過身,這樣陸臨就不會看到他手機的畫面。
其實陸臨打遊戲很專注,壓根沒注意這許多。
陸州遲疑了一會兒才回:[沒有]。
後面兩個人你來我往的聊了幾句。
大多數都是李定原問陸州過年怎麼樣,吃了什麼好吃的,有沒有和同學出去玩,明天要幹什麼等等。
陸州一句一句回。
然後忍不住發了兩張聚會的照片,都是拍的桌子上很多食物的。
李定原:[胖了?]
陸州立即回:[沒有!]
李定原:[口說無憑,等見了面我得量量]。
陸州記得李定原握過他的腰,也不是腰,是肚子,那次他吃了好幾個大包子,給李定原嚇著了。
這人掀他衣服看,掌心貼在他肚皮上……
陸州沒往下想,安市的生活好像離他很遠,像是個荒唐的夢。
還是忍不住掐了下自己的腰。
摸不太出來。
又平躺,肚子那裡沒有很明顯的肌肉,這麼躺著還凹下去一片,摸著薄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