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恪不知何時出現在身後,銳利目光落在兩人身上,有些涼薄。
柳意綿嗖一下往後退,沒來由的心虛,眼神飄忽。
下一瞬,目光又冷卻下來。
他站在那多久了?
為何打斷離戈,是不想讓她知道任清雪的事嗎?
幹嘛用那種奇怪的眼神看她,恍惚她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一般。
柳意綿心緒複雜,越想越氣,差一點兒她就可以知道那女人更多的信息了,也不知下次離戈還會不會告訴她,畢竟這事兒挺私密的。
她望嚮慕容恪的眼神,愈加幽怨。
在慕容恪看來,柳意綿在不滿,不滿他突然出現打斷了她和離戈之間曖昧的氛圍。
這般想著,心更痛了,眼眶微澀,他轉身就走。
離戈也跟了上去,只剩下柳意綿鼓著腮幫子,氣呼呼站在原地。
走了一段距離,慕容恪猛地回頭,質問一般的盯著離戈,語氣隱隱不善,「你說過,永遠不會背叛我的,記住了!」
離戈一臉莫名其妙,回味過來,神情一下子變得陰沉。
這蠢東西,到底在說些什麼?
他剛剛還好心的想解開兩人之間的誤會,讓他們能再次相親相愛,瞧瞧這狗東西,腦子裡裝的都是屎吧!
說的好像,他是那種會搶兄弟女人的髒東西一樣。
離戈狠狠剜慕容恪一眼。
「放心,我喜歡誰也不會喜歡那個豆芽菜。倒是你,再喜歡也沒用,人家壓根不喜歡你!自作多情!」
離戈甩袖而去,兄弟倆第一次鬧得,不歡而散。
第29章
柳意綿帶著滿腹鬱氣回了院子,一進門便瞧見了漱玉。
她眉眼低垂,正坐在石桌邊,拎著一壺酒悶頭喝著,周身縈繞著一股淡淡的死感。
「漱玉.......」
柳意綿坐過去,擔憂的眼神望進她眸底。
漱玉勉力笑笑,唇被她咬得發白,「姑娘,我,我沒去和他搭話兒,我從前做的事可能太過火了,他如今對我的防備只增不減。」
離戈出了院子後,她躊躇的跟過去,緊張到渾身起了層薄汗,可她剛跟上,他轉身回頭,一個涼薄的眼神瞬間將她打下了地獄。
心頓時空了一塊,四處漏風,她不敢上前,默默轉身,加快步子往回走。
「就不能換一個人喜歡嗎?」柳意綿低聲呢喃。
漱玉哽咽的嘆了聲。
「若能輕易換一個人喜歡,何至痛苦這麼多年。」
她抬眸看向柳意綿柔情的小臉,忽的抓住她的手,像握緊了一根浮木,「姑娘,你又是如何放下的?」
柳意綿模糊的視線慢慢聚焦,拉著漱玉的手抵在自己心口,啞聲道:「往這裡,多插幾刀,痛積攢夠了,自然就鬆手了。」
漱玉張了張嘴,震驚到失語,半晌,呼出一口氣,堅定的說,「那我,也試試吧。」
她已經消沉夠久了,若一直這般活著,與行屍走肉何異。
柳意綿摸了摸漱玉的小腦袋,沒再多說話。
感情這回事,要靠自己去悟的,旁人說千百遍,不如自己一朝頓悟。
*
聽聞北戎女皇五日後便會來坪城談判了,柳意綿一直在等,等的有點兒心焦。
漱玉受了情傷,她又百無聊賴,兩人每出現在一處,如同兩顆霜打了的茄子,蔫噠噠的。
鍾離期知曉後,特意來邀請她們去練兵上看她練兵。
「之前都看過了,不想去。」柳意綿月事剛走,人有些懶怠,整日窩在床上不想下地。
漱玉也一臉幽沉,不愛動彈。
鍾離期挑了下眉,露出一抹狡黠的笑意。
「這次可不一樣,我們在和北戎蠻子武鬥,有獎懲,可刺激了。」
北戎人?
「阿蘇圖參加武鬥嗎?」柳意綿抬起小腦袋問。
這傢伙硬氣,說是投降,來坪城這麼久也沒心服口服,還總是挑釁鬧事。
鍾離期點頭:「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