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洛雅心中湧現深深的無力感,這便是強國與弱國的區別,她費盡心思也不過是想拿一些籌碼上談判桌,他卻能輕而易舉掀桌而起。
若是能拿捏那女人.......
烏洛雅咬緊唇瓣,垂眸悶悶道:「烏洛雅知錯了,慕容哥哥你別生氣,我太愛慕你了,所以才妒忌她,但我只是想試試她的膽量如何,未曾想過要加害於她。」
她古怪的話一出,慕容恪眉頭緊蹙,像是誤食了蒼蠅一般,他甩了下袖子,轉身就要離開,身後的烏洛雅卻迅速往他身上撲去。
慕容恪心裡藏著事兒,反應比平時慢了些,發現一雙手臂快環上自己腰時猛地退後,卻還是被對方抓住了一片衣角。
嘩啦一聲,布料碎裂。
「慕容哥哥,烏洛雅喜歡你,願意服侍你,求你憐惜。」烏洛雅抓著手裡的一塊布料,微微一怔。
但她很快調整表情,眼裡還包著淚,美人垂淚,好不可憐。
此時的她褪下了騎裝,裡面竟是大晉女子常穿的羅裙,布料輕盈透亮,什麼也遮不住,像極了一朵盛開的曼陀羅花。
慕容恪避開視線,額角青筋凸現,已是壓不住怒氣,他怎會扶持這樣的瘋女人上位?
「你若缺男人,本王軍營里有的是。」
「可他們都比不上你啊。」
見男人大步離去,烏洛雅緊跟而上,不過卻將衣裳穿了回去,色誘失敗,不打算再用美人計了。
即便是在太陽底下,氣溫也不高,快凍死她了。
她像狗皮膏藥一樣黏了上來,慕容恪拿劍指著她脖頸。
她絲毫不懼,反而眨著大眼睛說:「我看柳姑娘似乎並不喜歡燕王殿下,您好像是單相思呢?要不要我幫您試探一下?」
「如若我們整日成雙入對,她親眼瞧見了,若真心愛您,定會吃醋的.......」
慕容恪覺著聒噪,命人將烏洛雅請走了。
心緒卻還是一團糟,尤其那句單相思,像刀子一樣戳到了他。。
兩人都離開後,茂密的荒草堆里冒出一個小腦袋來,此人正是同樣迷路了的漱玉。
她跑累了,將馬兒牽到小溪邊飲水,自己卻在山坡處尋了個舒適的位置躺下曬著太陽。
沒想到,竟看見了方才烏洛雅獻身那一幕,真是精彩。
待她回到營帳,柳意綿已經命人架起了鐵鍋,鍋里燉著羊湯,正咕咕冒著熱氣,香氣瀰漫了整片,旁邊還有一個小火堆,用來烤肉串的,肉剛串好,還沒來得及烤。
漱玉主動接過肉串,抹了油,放在火上烤,烤得滋滋冒油。
兩人一來一回說著闖關時遇見的事兒,說說笑笑,好不快活。
直到眼角笑出淚花兒,漱玉忽然頓住,不知是否該將她撞見的那一幕說出來,糾結後,還是決定全盤托出。
「姑娘,我剛才遇見了烏洛雅和主上,她竟褪下衣裳,主動求主上寵愛她........」
她邊說邊觀察柳意綿的臉色,卻什麼也沒發現。
沉默了片刻,柳意綿抬眸看向她,模樣極為認真,也極其坦然。
「我不會難過的,漱玉。便是他沒拒絕也正常,烏洛雅可是個難得的大美人。他日後總會成親生子的,這些都和我沒關係。而我或許以後也會有自己圓滿的人生。」
「不過,烏洛雅這人真是捉摸不透,到底哪個才是真正的她呢?」
烏洛雅是柳意綿見過的最複雜的女人,危險又神秘,永遠不知道她腦子裡在想什麼。
不過越是過於神秘的人或物,反而越不能深入探究。
她對北戎女皇的興趣已經消失,只盼她能早些離去,自己也能儘早回家和爹爹還有喬喬相聚。
不知能否在年前趕回去?
她好想和爹爹、喬喬一起過年,上一次一起過年,已經是很久很久以前了。。
上午的比試,結果出來了。
慕容恪都是第一名,離戈第二,沈其岸第三,第四第五也是自家人,烏洛雅第六。
第七是一個並不熟識的北戎人,模樣俊美,只是瞧著有些陰鬱。且他地位很高,一直跟在烏洛雅身側。
對於北戎人來說,這樣的結果算是一個響亮的耳光了,畢竟他們有著天生的優勢,號稱是在馬背上長大的戰鬥民族。
是以最後一場狩獵活動,北戎人都牟足了勁兒想要拿個好名次,個個眼冒凶光,狠意畢現。
用完午飯後,大家都整裝待發,銅鑼聲響起,馬蹄聲轟鳴入耳,聲勢如雷。
柳意綿和漱玉在原地待著不動,等望不見他們身影后,慢悠悠在護衛保護下,去了密林外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