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好像,不對等啊!
離戈卻沒這個顧忌,抬手將傷心的慕容恪扯開,頗為無奈的說:「她很好,身體壯實著呢,傷心是因為沒抓到李如景。」
李如景?他來肅州了?
慕容恪從容的拿帕子擦了淚,一點兒也不怕旁人笑話自己,目光掃視一圈,落在了喬喬身上。
喬喬愣了下,被漱玉提醒了聲,忙道:「我去給綿綿準備吃的。」漱玉兒跟了出去,屋子裡只剩下慕容恪、離戈、柳雲浩。
離戈長話短說,將知道的都說了一遍。
慕容恪聽得眉頭一皺一皺的,拉過柳意綿的手,滿臉的擔憂和關懷:「日後不能用自己做局,這世間沒什麼比你更重要。」
離戈:這人也太肉麻了,腦子有病!
柳雲浩內流滿面:能不能放下我女兒的手。
柳意綿抽了抽手,沒抽出來:感覺被騷擾了。
「那個,我給李如景下了迷迷香,一月不散,你們還是可以憑此追逐他的,若是能活捉,就可以和李家談判了。」
慕容恪當即恢復正色,對離戈下了道命令:「這是你制的香,你最懂,迅速去追,追回重賞。」
離戈覺著他是故意支開自己,可話毫無破綻,只能悶著一口氣出去了。
離戈走後,柳意綿想了想,將馮生的事告訴了慕容恪。
那日慕容恪在她樓下坦白,卻只說了二人之間的情感糾葛,所以他並不知道前世發生的一些大事。
聽完她的話,男人臉色深沉,摸了摸柳意綿腦袋,突然向她彎腰深拜:「多謝綿綿為百姓做的這一切,本王會永遠銘記於心。」
「好好休息吧,接下來的事交給我。」
慕容恪離開後,柳意綿後知後覺摸了下自己的後腦勺,上面男人指尖的微涼似乎還在,腦子裡一直閃過他彎腰的一幕。
心口湧起一陣古怪的潮濕。
第48章
柳意綿如今行事,思慮周全,總會想出兩三個備用方案,她曾與馮生約定,若她未出現在碼頭,可在附近一家茶鋪尋人,自會有人接應他。
慕容恪辦事效率也很高,他派去的人很快在柳意綿準備的宅子裡找到了馮生,將其帶到了更安全的地方,日夜保護著。
「要見一見嗎」柳意綿剛用完早膳,慕容恪便來匯報他的進度了,雙眸閃著零碎的光,定定望向她眼底,似乎在期待著什麼。
她拿帕子擦了擦嘴,裝作沒看見,點了下頭。
到底是她請來的人,必須加深印象,以後她的功勞才會更顯著,萬不能被旁人摘了成果。
「王爺,我們走吧。」換了身粗布衣衫出來,柳意綿輕輕喊了聲,卻沒瞧見原本正坐在石桌旁的男人。
院子裡除了她,空無一人。
等了半盞茶的時間,男人閃身而入,一出現便叫柳意綿失了神,他換了身粗布長衫,衣服也是淡藍色的,都用金線繡著竹葉紋。
旁人若看了,只怕會誤以為她和他是一對夫妻。
撞衫了,她想回去換一件衣裳,腳剛往裡挪了下,慕容恪便道:「時辰不早了,我們需得早去早回。」她也就歇了心思。
「走吧。」她挑眉示意,不滿他干愣在那兒的行為。
「等等。」
慕容恪從袖口拿出一枚簡易的木簪子,欲往她發間簪去。
柳意綿如臨大敵往後退,保持著安全距離。
他微微抿唇,牽出一抹苦澀:「你的簪子太過華麗,與衣裙不搭。」
柳意綿摸了摸發間簪子,發現確實忘了換,瞥到慕容恪手中只簡單打磨了下的木簪,也就沒拒絕,「多謝,我自己來就好。」
她接過男人遞過來的簪子,迅速替換了。
他就在一旁默默看著,唇角勾著淺笑,她莫名覺著耳熱,這奇特的氛圍,怪尷尬的。
接下來的一路,兩人都沒怎麼說話。
直至他將她帶到他房間,她攥緊袖口,臉倏地黢黑,火氣也蹭蹭往上漲。
這人是什麼意思,說好的帶她去找馮生,怎往他房裡帶了。
他是聽不懂話嗎?
她都拒絕他了,難道他要像漱玉話本子裡的男子一樣,要玩兒強制愛?
腳步黏在了地面,柳意綿耷拉著臉一動不動,慕容恪推開房門眼神示意她跟上,沒得到回應也不急,自顧走到床邊,按了個開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