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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傾辭擅長畫符,所學畫符之術是從靈湖教院中的某位長老處所學而來,那位長老所傳之符術中,精神力才是進行符咒繪製的基本,修為反倒不值一提了。

他擁有足夠強大的精神力,才能在修為盡失的過去,依舊可以畫出效果強大的符咒。

尹傾辭心中自有判斷。

君將夜說得對,若毀去陣法,只會被老仙主發覺,從而遭到整個仙門的圍追堵截,尤其仙都還在仙門百島的中央,地形不利,哪怕他修為再強大,與仙門萬軍對上,少說也要數日才可突圍出去。

夢璃可等不了這麼久。

他抬步往第一處陣眼走去。

剛踏上第一座山,周遭的環境便發生了變化。他置身於一間裝飾華麗的房屋內,頭頂點綴著夜明珠,腳下鋪設著靈石,側身看向一面古樸的銅鏡,鏡中沒有映出他的面容。

想破寒時序的心魔,還需進入寒時序的心境內。既然在這第一處心境內,鏡子照不出尹傾辭的樣子,那麼便沒人能看見尹傾辭。

室內檀香裊裊,層層帷幔後,傳來爭吵聲。

「你要帶我的孩子去哪裡?」婦人歇斯底里地哭喊道。

尹傾辭穿過帷幔,見一披頭散髮的婦人跪倒在地。那婦人抓著一個人的袍袖,苦苦哀求道:「求求你,把孩子還給我!他是我們的親骨肉啊!」

青年懷中抱著一個襁褓,居高臨下地看著婦人,一把推開她,道:「為了修真界,我們的孩子必須做出犧牲!」

婦人摔倒在地,涕淚漣漣,連爬帶滾地追到門外,終是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青年將嬰兒帶走。她剛生產,此時正虛弱不堪,根本攔不住,只能歇斯底里地捶地慟哭:「孩子,我的孩子……娘親對不住你……」

尹傾辭認出,那婦人是寒時序的母親傅若萍,而那名帶走嬰兒的青年便是寒時序的父親寒歧臣。

也就是這個時空中的仙主。

那麼那名嬰兒……是寒時序。

尹傾辭跟了上去。

周遭起了大霧,景致仿若被籠罩在紗幔當中,朦朧一片,尹傾辭向前走了很久,霧才漸漸地淡去,顯現出一面巨大的鏡子。

重光鏡。

重光鏡依舊沒映出他的影子,只映出了寒歧臣的動作。

尹傾辭從重光鏡中看到,寒歧臣將嬰兒放到地上,而後咬破手指,蘸著血,以嬰兒為中心開始繪製陣法。陣法繪製之初,尹傾辭還不知道寒歧臣在畫什麼。那名嬰兒也無所覺,躺在襁褓中嚶嚀,望著天,哧哧地笑。

尹傾辭踩上了寒歧臣繪製的陣法,蹲下身看了一眼嬰兒的臉。那么小的五官,還看不出什麼,但直覺告訴尹傾辭,這孩子和寒時序有很大的不同,他仔細地端詳著,伸出手指,戳了戳嬰兒肉嘟嘟的臉頰。

不像寒時序啊。尹傾辭心道。

「陣法已成!」寒歧臣自喉嚨間溢出一聲沙啞的喊叫。那聲音穿破雲霧,讓尹傾辭想起絕境中的孤狼。

尹傾辭低頭一看腳下的陣法,登時汗毛直豎。

換魂陣!

換的是誰的魂!

寒歧臣催動周身靈力,一掌拍向蒼穹,道:「雷電為我所用!」

霎時電閃雷鳴、雲霧翻滾,一道道閃電劈向重光鏡,重光鏡反射出白芒,刺得尹傾辭險些睜不開眼睛。寒歧臣的玉冠散開,黑髮凌亂地隨風而舞,他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道:「孩子,父親對不起你,為了寒氏的榮耀,為了修真界的未來,父親不得不犧牲你……」

「上古神鏡啊!」寒歧臣對著重光鏡重重地磕著響頭,直磕得額頭鮮血淋漓也不停歇:「我寒氏一族身為守鏡人,已守護神鏡多年,對外宣稱鏡靈後人也實屬無奈之舉,畢竟唯有如此才能拿引眾人忌憚,以保神鏡不被有心之賊覬覦。可如今修真界修煉資源匱乏,靈氣稀薄,更因魔神的誕生使得天下秘境洞天游離於六界之外無法尋得,天下禍亂四起,神界大門緊閉千年,千年來無一人飛升。寒氏不過是守鏡人而已,不配以魂魄與神鏡締結契約,但請神鏡分出一縷神識,降臨於我兒的肉/身之上,如此,方能與神鏡產生聯繫,以救天下人於水火之中!」

旁觀的尹傾辭聞言已周身巨震!

陣法中心的嬰兒開始啼哭不已。

興許是重光鏡響應了寒歧臣的請求,也或許是在陣法與雷電的作用下,重光鏡表面裂開一道縫隙,一縷幽幽的鏡靈魂魄落於啼哭不止的嬰孩身上,嬰孩的哭聲戛然而止。

尹傾辭能看到那嬰孩的魂魄被鏡靈的魂魄擠出身體,懸浮在空中才不過一息,便被雷電劈了個魂飛魄散。

寒歧臣伸手去抓孩子的魂魄,像抓住一縷煙霧一樣,很快便從他的指間消散而去。

寒歧臣捂臉痛哭幾聲,手抹去眼淚,將地上的嬰孩抱起來,高高舉起,忽然開始狂笑不止。

雷電未歇,笑聲悚然,尹傾辭站在原地看著那個被托舉起來的熟睡的孩子,不知在想什麼。

轉眼間場景又變了。

光線昏暗,空間狹隘,尹傾辭所處的環境僅供一人通行,似乎是一處狹窄的小巷子,他撫上一方牆壁,感受到了牆壁內靈氣的流動,斷定牆內塞滿了靈石。如此大手筆,他還在仙都。

直到低下頭,尹傾辭才發現小巷中還有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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