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眸子自上而下的打量著,「江都本就多水,姜娘子不過一句可能會發生洪災,本官便要讓全城的百姓皆離開江都。你莫不是說笑吧!」
姜秋姝瞧張縣丞這般的神色,倒也沒有怪罪,她曉得他的顧慮,「我也是揚州人,曉得這邊的天氣,揚州多發水災,尤其是春季,多預防總是好的。」
張縣丞抬手,擋住了姜秋姝接下來要說的話,「姜娘子,本官很忙的,這些個沒有根據的話,莫要胡說,若是引起百姓驚慌,擔得起責任嗎!」
姜秋姝曉得這般大的事,旁人不會那般輕易的信了她,可見張縣丞這般傲慢姿態,也是有些氣惱的。
「張大人,即便不能勸說百姓往山高處去,那希望您派人加固下安平河的堤壩。」姜秋姝只能如此道。
「去去去!」張縣丞已經很不耐了,「什麼加固堤壩,日後再說,本官剛要代行縣令之責,已經很忙了。」
張縣丞懶得與姜秋姝廢話,叫人將她給趕了出去,他還得赴各大商戶的宴席,哪兒有時間,便對衙役道:「日後別什麼人都往縣衙帶。什麼洪水要來了,決堤的!這姜娘子瘋了不是!她一小小女子若能預測這般大的事兒,我這官位給她做!」
張縣丞才不敢貿然聽了姜秋姝的話,就算她說的有幾分道理,他下了命令叫百姓往高處搬遷,日後若什麼事兒都沒發生,豈不是影響他在百姓里的聲譽。
即便發生了,這是天災,他無能為力,也不會有人會苛責他,到時候向百姓說些安撫的話,也可讓他得民心。
姜秋姝能這般隨意的進出縣衙,還是因宋執書是江都縣令的緣故,不少衙役皆識得她!
她出了縣衙,仰頭,天邊的烏雲越聚越大,天空霧蒙蒙的,像是清晨天還未亮的模樣。
可現在分明是午時。
姜秋姝去了宋執書府中,宋執書正在為宋太夫人抄寫往生咒,見了姜秋姝,他少見的染上幾分喜色。
可等聽完了姜秋姝的話,他也說不上是信不信,只是問道:「姜娘子從何處曉得這些的?」
姜秋姝垂眸,她與阿娘去了洛陽,除開阿耶的死,便是因天長縣的那場洪災。
還是這般的天氣,悶熱天幾乎籠罩在了陰氣中,她害怕的抱住了阿娘,後面天長縣便日日落雨,生了洪災。
宋執書聽著,亦道:「這樣的天氣,確實反常,可是江都也曾有過,確實落了好幾日的暴雨,安平河,河水瘋漲,卻從未過了堤壩。」
宋執書不是不信姜秋姝,而是他查過往日江都的地理志。
姜秋姝垂眸,宋執書理解她為百姓著想的念頭,「我會與張縣丞商議,加固河壩,可只因幾場暴雨,便叫全縣人遷移,屬實不行!」
姜秋姝明白他們的意思,她今日來也沒想過真的能夠勸服他們。
她嘆了口氣,她一百姓,手中無權,旁人怎可能信服,即便與她有交集的宋執書。
她按照記憶中的方向,想找了找裴珉,可從府中人的消息,得知裴珉去了旁處,如今不在江都。
回了如意花坊,又開始下了雨,比起以往還要大,她的心提了起來,冬葵已經按照她的吩咐將糧食購買了並運到了隱匿處。
到了夜間,天都沒在下雨,姜秋姝也都要覺得是自己杞人憂天了,可天長縣的那場洪災實在叫她終身難忘,聽聞宋執書派人加高了堤壩,她鬆了些心。
姜秋姝坐在院子裡,忽然淅淅瀝瀝的雨濺到了身上,她還是沒有離開,冬葵看著她這模樣走了過來,「你幹嘛?這麼大的雨,不曉得躲躲。」
「叫自己清醒些。」姜秋姝看著成股的水順著洞流向了外邊兒,這個模樣,出門都是難事兒。
她只能期盼,一切不過是她想多了。
半夜,天空閃電驚雷,將周圍一下子照的很亮,姜秋姝起身,徹底的睡不著。
她怕,怕天長縣的那場洪災重蹈覆轍。
她連忙尋了蓑衣披在了身上,敲開了旁邊院子的門,主人家披著衣服走了出來,「姜娘子你!」
「老伯這雨怕停不了,江都地勢偏低,我怕有危險,不若去山上避上一避!」
老伯沒想到姜秋姝會說這樣的話,他看著外邊兒的大雨遲疑的很,「可雨這般大,不好貿然出門啊!山路難走,摔了多危險」
正好有了個老夫人,是孫嬸兒。
她道:「去!」
她抓住了姜秋姝的手,「不瞞姜娘子說,這雨大得很,我也是被嚇到了,想要往高處走,家中人怕麻煩,還說我是想多了,可我曾是天長縣的!」
說著孫嬸兒有了哭腔。&="&hr>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yanqing/18_b/bjZ2y.html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